换句话说,可能这是一句实话,就是真的突然想要吸一口了。
两人明显不是话多的类型,刚才的交谈或多或少是看在伊达航的面子上,互相缓解尴尬。现在,无话可说,只能专心抽烟,任由尼古丁的气味在周围蔓延,各占据一面墙壁、互不干扰,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伊达航走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有那么瞬间怀疑这两人各有各的结界,将自己与全世界隔开来。他脚步微微停滞,很快恢复自然,甚至还加重了落脚的力气,用刻意的杂音打破无形的屏障。
“看来你们相处很愉快,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着实令单纯的杀手震惊,他和对面那个卷毛怎么看都不该是「相处愉快」的样子吧?
对面的卷毛掏出个袋子,将剩下三分之一的香烟丢进去,冷酷与忧郁在这一刹那稍有软化,“如果你认真看,就会发现,我们根本没有在相处。”
琴酒半眯着眼围观他的动作,微妙的迟疑了下,毕竟他没忘记热心前辈像个戒烟斗士,卷毛的做法更是验证了这一猜测。
是否要为此退后一步,克制七星烟的喜爱……
几秒后,他轻轻地咬了咬烟嘴,心想:关我屁事。
就算前辈是戒烟斗士,他也没必要委曲求全,谁也不能让他放下香烟。
“可是刚才的画面还挺和谐的。”伊达航无视了他俩的排斥。
“调查清楚了吗?”卷毛显然不那么认为,将话题拉回正轨,“还需要帮忙?”
“那是当然的吧。”伊达航回答完,眼神注视着对方,仿佛在说:你不会也被我的后辈搞晕了吧,正常的流程怎么可能不走!
“他认罪了?”
“啊,非常果断的,毫无保留的。”
“那不是很简单了么,我会把我的报告给你看一眼的。”卷毛警官此时看见了爆处组的同事,明白到了可以撤退的时间。
关于与刑警的配合工作,不一定非要是他,就算是,也没有留在现场的必要,尤其是犯人是谁已经清楚了的情况下。
他看了眼还叼着烟的同期的后辈,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其实你从穿着中就能判断了吧——三个嫌疑人只有犯人穿了黑衣服……”
琴酒:“……”
穿黑衣服…怎么了?
为什么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今日是他儿子的生日,也是忌日。”
“……”
的确,有部分地区习俗,是会穿黑衣服祭奠某人,但……
“不是。”热爱黑大衣的Topkiller沉默不能,他得为自己和组织代言,“黑色是……不祥。”
具有「我来了,你们就要死了」的恐怖含义。
因为是「乌鸦」嘛,所到之处再无生息。
卷毛专家思考了几秒,“是不祥,但同时也是怀念。”
“反正我只是想要带给别人压迫感。”琴酒并没有可以怀念的人。
比起通俗的解释,他更喜欢一些听起来高逼格的理由,那比较符合顶级杀手的审美,比起所谓的悼念亡者、或者黑色更好隐藏血痕…当然是能一出面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最好让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专家说服不了他,只能侧面攻击,“你也没穿黑衣服啊。”
“……我平常穿。”琴酒撇了撇嘴,想起了贝尔摩德说的那一大段道理,此时想也不想拿来应付,“何况,警察的着装不是有要求吗,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这种颜色?”
他身上的西装是灰色的,是他比较能接受的颜色,但在纯黑面前,完全可以被弃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