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森他们只有两个人,保镖觉察到危险,浑身肌肉紧绷,一手摸上腰间的□□,一手护着顾廷森。
顾廷森直勾勾地盯着沈傲君,记忆里这是沈知意的老家,村民愚昧不化,穷酸又势利,只要给钱,可以帮忙办任何事。
他决心把江宸绑过来之前,派人打听了情况,他以为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中,没想到会跳出来一个沈傲君。
这个姑娘在村子里是个极其显眼的存在,可为什么自己探听的资料里,一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
“小姑娘,我看你涉世未深,可别被人骗了。我弟弟这里有问题,我带他来这里是为了让他放松心情。让他养病。”
顾廷森的眼神锋芒毕露,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暗示江宸有病。
一个被江家资助的人而已,从小生活在大山里,难道真见过江宸?当务之急是让她把江宸交出来。
沈傲君听出他的险恶用心,冷笑道:“江家哥哥是独子,你是他那个哥哥?你姓江还是姓陆?哦,对了,我听这个人叫你顾总,你应该姓顾。我知道江家哥哥有个死对头,正好和你一姓。你是什么成分还用我说吗?”
江,陆两家的事,沈傲君并非一无所知,两个哥哥还蛮关心她的学业和生活,他们是见过面的。
一边是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一边是看着长大的沈傲君,村里人动动脚趾头都知道该怎么选。
“跟他们废什么话?抓起来就行了。”
村子里的人没耐心打嘴炮,村支书已经报警。
面对气势汹汹的一群人,保镖依旧护着顾廷森,其实以他的本事,想要帮顾廷森拦截这些村民不是问题。
村民人多,但受过训练的少,他们的车就在不远处,顾廷森有机会驱车离开。
但顾廷森看起来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死死地盯着沈傲君,浓墨般的夜色让他的身影落在暗处,那双眼睛透着狠厉的神色。
保镖一时间看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沈傲君提着棍子,直面他的眼神,没有半分畏惧。
她的身后是喧闹的人群,她这会儿安静下来,像一株挺拔的青松,透着坚韧和不屈。
同样姓沈,同样被资助,同样十八岁,顾廷森隐约猜到什么,他低头笑起来,像是在自嘲,又露出几分悲凉。
沈傲君提防他使坏,面色紧绷。
“小君,医生叫你,你朋友的情况不太好。”村公所外,林老师着急地跑过来,她的声音把大伙儿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沈傲君下意识地就朝她跑过去,跑了几步又刹住脚,转身走回人群,她长棍一挑,直指顾廷森。
“是不是你在背后使坏?”
江宸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有隐疾,沈傲君今天见他发病,直觉不太对。
如今科技发达,一些下三滥的药也跟着兴起。这两个人能悄无声息地横跨一千多公里把他带过来,还能让他不吵不闹,肯定用药了。
顾廷森没有回答,保镖就是锯嘴葫芦,沈傲君感到棘手。
林老师劝她:“你先过去看看情况。”
沈傲君略一思索,走出人群,给陆池渊去了个电话,详细说明眼下的情况,把自己的猜测也告诉他。
乡下医疗条件有限,医生平日接触最多的就是头疼脑热,对江宸的情况一时难下判断。
陆池渊带了医生,沈傲君直奔卫生院,把电话交给医生,让他们两个人直接沟通。
在电话那端的指导下,医生给江宸开出药方,先给他挂水,促进体内的新陈代谢。
卫生院的病床简单,江宸安静地躺在上面,面色苍白。
沈傲君在旁边守着他,时不时在村集体的群里问一下顾廷森二人的情况。
村民们拿着家伙把他们围的严严实实,小孩子们被大人们带走关在家里,不让出来。
镇上的派出所离村上远,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响着警笛声赶来,而他们到后不久,又有新的车队开进村子。
江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像是陷入一个怪圈,怎么也走不出来。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声音,他有些累了,停在原地,席地而坐。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寻声而望,一个穿着衬衫背带裤的小男孩站在他身边,嘟着嘴,鼓着脸,不高兴地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