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和名称,罗光霁还没来得及去辨认这声音的来源,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胸膛的位置突然被人冷不丁地一撞。
于是,罗光霁手一个不稳,他手上拿着的文件便掉落一地。与此同时,他那放松状态下的胸肌也被这道外力撞得凹陷又反弹,罗光霁清楚地感觉到那人的脸是怎么埋在他的胸口,那呼吸时扑洒出来的热气,都隔着单薄的T恤布料,传递到他的身上。
罗光霁迟钝地眨了下眼,再低头看去时,就瞧见他的胸前停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头顶上还有个可爱的发旋,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下。
罗光霁曾以这个角度看过某个人很多次,所以哪怕他现在只看见了个头顶,却还是能准确无误,语带惊喜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满满?”
“谁,谁叫我?”
闻声,埋在他胸口上的林满杏跟个木头似的呆了两秒,这才反应慢半拍地抬起头看去。
或许是刚刚还埋在饱满的胸肌里,林满杏这时候人还晕乎乎的。又不知道是因为窒息的,还是因为被撞到,她那本就稍微有肉感的脸蛋也红扑扑的,像是颗只会在广告里出现的完美苹果。
——看得罗光霁牙齿发酸,突然有种想咬的冲动。
“罗光霁,是你?”
虽然面前的人带着口罩,但多亏他那头很有辨识度的寸头和那双眼睛,林满杏认出了他。
她眼中的迷茫转而变成看上去有些傻气的意外。像是以为自己看花了,林满杏又朝着罗光霁眨了两下眼,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扑闪着,闪得罗光霁有些脸热。
像是被什么动物幼崽用头轻轻顶了两下,他心头都跟着一软。他又低声应了一声,向林满杏确认他就是他。原本悬在半空中,颇有些无处可放的手,这会儿也很是自然地就要落在面前人的腰上。
但罗光霁还没来得及搂住林满杏,站在林满杏身后的女性,却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同时开口道:“满满,我们先往旁边让让,其他人要进电梯,可能会撞到你。”
“喔喔。”林满杏乖乖地由着葛妮拉她。
怀里一空,罗光霁先是一愣。但听到这个提醒,他很快也意识到他现在是正好挡在了电梯口前面。也是这时候,他低头注意到地上还有他刚才不小心松手散在地上的文件。
眼看着电梯口外的人都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身旁走过去,却又有些无从下脚。罗光霁也有些局促了,他连忙弯腰把材料捡起来。而见他捡,林满杏也跟着帮他一起捡掉在她旁边的纸。
终于,又是一声清脆的“叮”,电梯门在他们面前重新关上。林满杏把她手上的纸递给了罗光霁后,接着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一声充满了天真和好奇的疑问。
让罗光霁恨不得现在就让自己去死的疑问。
“罗光霁,为什么你要把你的唧唧变小?”
*
走廊外。
医院空调的冷风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吹散开来,阴冷潮湿的同时,还有着让人忍不住皱眉头的刺鼻。
擦着地板的保洁员,拖着长长的拖把滑过,排成长长一排的不锈钢长椅上,林满杏和已经摘下口罩的罗光霁,像是两只小狗一样,乖巧地把自己的脚抬了起来,直到拖把离开,才又放了下去。
“满满,所以今天你是陪葛妮来医院拆线吗?”
手里的手术同意知情书已经被男人那双深小麦色的宽大手掌揉得皱巴巴的,只是想起刚才电梯口前面的事情,罗光霁就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又熟了。他不敢回忆,更不敢主动开口提,酝酿了半天,他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问了这么个问题出来。
“嗯。”
但坐在他身旁的林满杏,却半点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让他有这么多心理活动。她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四周,一边百无聊赖地回应道:
“葛妮她本来想自己一个人来的,我说我想跟她一起,她就带我过来了。”
葛妮受伤,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
当时葛妮刚给小猫们切完猪蛋蛋,准备收拾桌子。但没想到小厨房的门没关紧,有小猫溜进去扒拉桌子上的砧板。于是一个不小心,刀就直接掉下去,对着她的腿就划拉了一刀。
当时林满杏也顾不上跟卢嘉木聊什么天了,满心满眼都是受伤的葛妮。卢嘉木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也只能黑着张脸,送她们两个人去医院。
而今天,就是要拆线的日子。
葛妮本来是想着一个人来的,但拗不过林满杏想陪她,就一起来了。
然后林满杏就一个没注意,撞到了罗光霁……的胸上。
又大又软的胸上。
思绪渐渐又飘了,林满杏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意思,视线就那么直白地落在了罗光霁的胸膛上。
林满杏是感受过的,之前和罗光霁玩碰碰车的时候,她就感受过一次了。
而现在,天气炎热,男人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纯黑T恤,裸露的手臂上是强壮又漂亮的肌肉群,黝黑的蜜色皮肤上,深青色的血管如树根般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