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挠头:“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谁知道来到厂里就成这样了。”
杨良:……
“陈工,检查的怎么样?”
杨良走过去又递给陈明洲一根烟,陈明洲顺手接过别到耳朵上:“还没看,等这根烟抽完。”
杨良应了一声,心里琢磨了半天,就琢磨出一个猜想,他低声问:“陈工,你给我透个底,是不是又有哪个机械厂的领导花高价要挖你过去?”
陈明洲眉峰一跳:“嗯?怎么说?”
杨良笑了下:“我瞧你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啊。”
陈明洲:……
他笑了下,摁灭烟头:“一点私事而已,你放心,我爸当初就守着咱们机械厂,我也步他的老路,不管谁挖我,我都不会走。”
杨良这才放下心来,只要陈明洲不走,他们机械厂的业绩就能年年稳居第一。
厂长走了没多会,张扬火急火燎的跑来了,一进来就拍了拍机壳,急切的说:“明洲哥,平子,最新消息,你们想不想听?”
陈明洲坐在驾驶室里捣鼓档杆,没搭理张扬。
倒是魏平和边上的朱世军好奇的凑过来,魏平催促道:“快点说,啥新消息?”
张扬说:“我早上去医院看我姐,我姐病房正好和胡宝康的病房挨着,胡宝康今天早上一醒就哭着喊胳膊疼,万金元和万金斗兄弟两在病房里被胡永昆训的跟孙子似的,连万金斗他们爸妈都没敢吭气。”
朱世军嗤了声:“胡永昆可是暖瓶厂厂长,他们
敢说话吗?敢说就给他们穿小鞋。”
张扬撇嘴:“还真是。”
“不过”张扬看了眼陈明洲:“胡宝康那傻子胳膊断了还嚷嚷着要娶明洲哥的嫂子呢,你们说这人欠不欠啊。”
陈明洲脚踩刹车,挂挡的力度加重了许多,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双布满水珠的眼睛,祈求又可怜,男人呼吸粗重了几分,开门跳下车,又碰的一下大力关上门:“平子,把我兜里的烟拿来。”
魏平赶紧应了声:“来了!”
陈明洲点了根烟用力咂了一口,试图用烟草味驱散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
这边张扬几个说胡永昆家的事,医院那边胡永昆正头疼的发愁。
胡宝康今早一醒来就又哭又闹的,他两只胳膊骨头都断了,现在打着竹板慢慢恢复,偏生他还不消停,哇哇哭个不停,非要温稚过来看他。
胡永昆气的吹胡子瞪眼,愣是拿胡宝康没办法。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有没有脑子啊,那温家老三早都被陈家接走了,人家不嫁了!你就是哭破天我也没法子!”
“不,我就要小稚,就要小稚,妈妈,我要小稚,要稚稚!”
卢红艳心疼的摸了摸胡宝康的脸,抬头看向一脸怒气的胡永昆:“永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趟陈家,说服陈家人,让温老三嫁过来?”
胡永昆眉头一皱,一把拽起卢红艳扯到墙角,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脑子?温老三就是不想嫁给咱儿子才跑去温家的,你还想上陈家去?你就不怕陈明洲那混小子把你打出来?!”
卢红艳一下子不说话了。
不过说到陈明洲,胡永昆忽然顿了下,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里忽然跳出一个念头,他瞪圆了眼睛看向卢红艳:“红艳,打儿子和斗子他们的,会不会不是温华,而是陈明洲?温华会不会就是个背锅的?!”
卢红艳“啊”了一声:“咋可能,要是陈明洲打的,斗子,元子,刚子三个人还能不知道吗?他们三一口咬死是温华,肯定是那小子没错。”
提到这事卢红艳就一肚子气:“也不知道他用了啥手段,竟然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连公安同志都拿他没办法。”
胡永昆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