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琴和两个老太太实在受不了了,跑来看看温稚到底烙的啥葱花饼,咋味道这么香。结果跑三人过来一看,好家伙,锅里抹了一层油,有个老太太看的那个心疼啊:“陈工他嫂子,你做个饭费这么多油,油吃完了你们下个月吃啥?”
“就是啊,这一顿油顶我们家好几天的量了,你这么吃油,你婆婆知道吗?”
另一个老太太也心疼的直皱眉。
温稚抿紧唇畔,将葱花饼翻了个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她们。
“我们家的油够不够吃就不劳几个婶子费心了。”
陈明洲从屋里出来,他脱去外套,里面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没扣,袖子挽起,露出青筋纵横的一截小臂。
男人拿起盘子里烙好的葱花饼卷起咬了一口:“油多了的确香。”
两个老太太:……
她们说归说,但馋也是真馋。
但再馋也总不能厚着脸皮要人家的葱花饼吃,又是鸡蛋又是油,她们这辈子都舍不得这么吃,边上的刘梦琴倒是顺着陈明洲的话说道:“我觉得陈工说的不错,油多了是香。”
她又给两个老太太说:“你们操心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管别人家事干啥,我看你们一天天就是闲的,就算陶大姐知道了又咋样?陶大姐是出了名的疼儿媳妇,你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几句话怼的两个老太太的脸瞬间垮下来,两人说了刘梦琴几句就气哼哼的走了。
刘梦琴对温稚说:“陈工他嫂子,她们说啥你别往心里去,一个个都看不得别人家吃得好,不说别人两句她们心里不舒坦。”
温稚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刘婶子。”
刘梦琴摆手:“那有啥可谢的,我就看不惯这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刘梦琴话是这么说,但她帮温稚说话,其实还是想着巴结陈明洲,好让她儿子跟陈工多学学本事。
院里老太太可能不太清楚,可她知道啊,陈工现在是机械厂高级技术员,一个月的工资和油票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她也不指望她儿子能和陈工一样有本事,但至少能有陈工一半也行。
温稚中午饭烙了些葱花饼,凉拌黄瓜丝,做了份丝瓜汤。
今天中午陶芳不在,饭桌上只有陈明洲和温稚,陈明洲饭量很大,吃饭也快,温稚一张饼子半碗汤喝完,男人已经吃了四张饼子两碗汤了。
吃过饭温稚要去洗锅碗,手里的碗却被陈明洲接走。
“我去洗。”
“不用,我去洗。”
温稚连忙追出门外,在陈明洲将碗筷放到锅里时赶紧端起锅碗去了水房。
陈明洲眉峰微蹙,看着温稚急匆匆的身影,像是怕他抢走她手里的锅碗。
这个点水房里的人挺多的,蒋大丫也在洗锅碗,温稚端着锅碗去了蒋大丫旁边。
蒋大丫看见温稚,笑道:“温婶子。”
温稚应了一声,她洗完第一茬锅碗时,水房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边上的蒋大丫忽然往她身边挪了一步,小声说:“温婶子,你猜我昨天下午干啥去了?”
温稚一愣,对大丫的问题有些不明所以:“干嘛去了?”
蒋大丫见前后左右都没人,朝温稚勾勾手让她低下头,她鬼鬼祟祟跟做贼的模样让温稚更好奇了,她配合的低下头,蒋大丫在她耳边低声说:“昨天下午陈叔叔带我去棉纺厂外面的树后面,让我指出是哪几个在青山广场那边堵了咱们。”
温稚手里的碗“哐当”一下摔在锅里。
她快速抬头看了眼水房里的人,见她们听见这边碗落地的声音只是抬头看了眼又和身边的人聊天,这才松了口气,伸手重重握住蒋大丫的手,低声嘱咐:“大丫,答应温婶子,这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会害了你陈叔叔的。”
蒋大丫点头:“温婶子你放心,这事我连我妈妈和妹妹都没说。”
温稚笑了笑,捏了捏蒋大丫的手:“大丫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