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温家她没吃饱过。
黄婶儿的大儿子就在乡下当知青,黄婶儿总说乡下的日子特别苦,有些人待上一两天就撑不住了,好多女同志为了不下乡,只能选择嫁人。
好比当初的她也是一样。
当时街道办的人也来找过爸妈,她没工作,也没结婚,老五也没结婚,家里必须有个人下乡,爸妈没让她乡下,而是四处找媒婆给她说亲,好用她换一笔钱给老五买份工作,当时她相亲过几个人,对方给的彩礼都不高,唯独主动上门的陈尧书。
温稚黯然垂眸,不让自己再回忆和陈尧书短短的相处时光。
对面挨着苏悦坐着的女知青碰了碰苏悦的手臂,朝对面的窗户扬了扬下巴:“你看见那女的没?”
苏悦顺着她下巴扬过去的方向看了眼,对面的窗户后站了个女人,是陈技术员的媳妇,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颇有几分哀伤。
那女知青‘啧’了声:“人跟人还真没法比,你看看人家,嫁了个好男人,舍不得和她分开,下乡都带着她,悦悦,我这几天听说了一件事,咱们大队新增了一个记工分的人,听说是靠关系进来的。”
她朝苏悦挤眼,又朝温稚那边努了努嘴:“你说会不会是她?”
苏悦看了眼窗户后面的温稚,然后收回视线说:“不管是不是都跟咱们没关系,人家走关系是人家的本事,再说了,人各有命,你觉得她嫁了个好男人不用下乡当知青受苦,但你又不是她,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吗?”
女知青:……
“悦悦,你嘴巴还是那么欠。”
苏悦耸肩:“我是实事求是,我也只坚信一点,靠人不如靠己,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天下田里的事吧。”
女知青:……
一想到田里都钻着蚂蟥,女知青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最讨厌这些臭虫子了!
。
没多会陈明洲就回来了,温稚听见他的声音才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就看见了陈明洲手里提着的大木桶。
温稚怔住,眨了眨眼:“你买这么大的桶干什么?”
陈明洲:“给你洗澡用。”
温稚脸一热,心里也一暖,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桶买回来我在院里洗过了,里面有凉水,我去烧热水,等你洗澡。”
陈明洲将桶放在屋里就出去了,他刚才打听了下,大院里有两个做饭的屋子,妇联队那间屋子先腾出来做厨房,大队专门找了个做饭的妇女每日三餐给县里下来的这批人做饭,现在吃饭的人又添了他和温稚。
陈明洲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端进来倒进木桶。
温稚拘谨的坐在床边,说实话,赶了一天的路,她身上也黏腻的难受,要是能美美的洗个澡,别提多舒坦了。
她小幅度抬头看向倒水的陈明洲,水花沿着桶往外溅了些,也溅在了陈明洲的衣服上,将他小腹前的衣服打湿了些,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隐约窥见到小腹上的肌肉线条。
温稚眼睫一烫,慌乱的低下头,做贼心虚似的喘了口气。
陈明洲掀眸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温稚,知道她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你洗好了叫我,我进来倒水。”
温稚轻声道:“好。”
等陈明洲出去,温稚就关上了屋门,一并连窗帘也拉上了。
她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脱掉衣服坐到木桶里,温热的水漫过肌肤,湮没到胸前时,温稚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就连身上的疲惫都散去了不少。
温稚洗完澡钻出来,擦干净身子,从包里找了身干净衣服换上,这才开门去叫陈明洲,她看到陈明洲在县里下来的那些人屋门前站着,在他身边围了七八个男人,一群人也不知道在
聊什么,有说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