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陶芳又安了几分心。
天黑透了,家属院的人大多都睡下了。
温稚把衣服收起来,犹豫了一会,起身走到陈明洲房门口,男人掀起眼皮看向屋门口的温稚,放下书:“今晚还想读书?”
温稚低声道:“嗯,我想把那本书读完,就剩下几页了。”
陈明洲拉开椅子让她过来坐,等温稚坐下,他看了眼温稚的后颈,后脖颈被头发和衣领遮着,看不到皮肤下的淤青。
“怎么样?疼的还厉害吗?”
“好些了。”
温稚看着桌面,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黄昏那会陈明洲帮她揉药油的事,男人宽大的手掌摩-擦着她的肌肤,掌心的力道大到她完全受不住。
温稚越想呼吸越急促,脸颊都开始浮上红意。
她用力掐了下手指,不让自己再想那些事,等陈明洲将书本摊开,教她开始读书时,温稚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书本上。
后面就剩下四页,陈明洲带着温稚读了三遍,再让她自己开始读。
温稚读了几遍,越读越顺畅。
陈明洲靠在床头,视线从书中移到温稚身上,指腹摩挲着书页,心里还在想着陶芳说的那句话:等大哥一周年过后,给嫂子说门亲事。
“嫂子。”
温稚正读的起劲,闻言,只是“嗯”了声,目光始终没舍得离开书本。
陈明洲问:“你有想过改嫁的事吗?”
温稚怔住,小幅度抬头看向陈明洲,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但还是郑重道:“没有想过,我当初亲口向你和妈承诺过,会为尧书守一辈子的寡,我不会食言。”
陈明洲薄唇轻抿了几分,心里就跟憋了一股气一样闷得慌。
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只是从她嘴里听到‘尧书’两个字便觉得刺耳的很。
陈明洲的喉结动了动:“如果我和妈都想让你改嫁呢?”
温稚眼睫一颤,她呼吸急促的低下头,有些难受的说:“要是有一天你和妈不待见我了,想让我改嫁”她闭了闭眼说:“我嫁。”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明洲解释完,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
他咳了声说:“嫂子误会了,我和妈永远不会不待见你,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同样是这个家必不可少的一份子,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我妈都尊重你的选择。”
温稚看向陈明洲,原本黯然的眼睛亮了许多:“真的?”
陈明洲颔首:“真的。”
他瞥了眼书本:“时间不早了,再读两遍该睡觉了。”
温稚笑道:“嗯。”
温稚又读了两遍才去睡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没不见陶芳和黄雯的影子了,温稚看到早饭已经做好了,陈明洲端着碗筷放在桌上,见温稚头发毛茸茸的,眼睛还有些惺忪。
男人眼底里带着笑意:“去洗漱,洗漱完吃饭。”
温稚问道:“咱妈呢?”
陈明洲:“天刚亮就走了,我给她热点了馒头和菜,她带着在路上吃。”
温稚也没问婆婆她和黄婶儿干的什么零活,怎么走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