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事情都让安芰干了?不该啊,安芰就是个捧印磨墨的。干伺候人,权其实一点儿也没到手。
只能说命里没有,强求不来。
要说这命也真是无常,杨小侯爷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呢,今天在御书房哭得倒像是要死了,也没个机会问问怎么回事……
不过,沈大人好像解决了吧。
宁蕖不愿回去,甘愿在这磨时间,只走着神揪地上的草玩儿,不一会儿就把面前的砖缝儿都拔了个干净。
沛莲伸过头来,笑他:
“你拔这蚂蚁菜做什么?你要染指甲?”
他一低头,果然见拔下来的绿叶里掺着些小的红花,有些花瓣扯破了的,染的他指甲缝里紫红紫红的。
他啊呦叫了一声,窜起来去找水洗手。沛莲在他身后吃吃地笑:
“洗不掉!你歇了吧!”
第21章
宁蕖把染红的指尖揣进袖子里,偷偷站回了安芰旁边。
菜都上完了,安芰也用不着忙活试毒了,终于清闲下来一会儿。但绷着表情,不和他讲小话。
沈大人倒是和陛下聊的热络,就着文州风物娓娓道来,讲了这些年见过的许多趣事。
陛下听得也认真,眼睛亮亮的。
旁边安芰嘟囔了一句什么,宁蕖没听清,又怼怼他。
可安芰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说一遍,表情丧了吧唧的。
大概是把自己当成昨日黄花了,正在伤感。
宁蕖低声劝解道:
“沈大人与陛下相识比你早呢……”
安芰维持着个恭恭敬敬的低头的角度,嘴唇几乎不动:
“我也配嫉妒这个?宁蕖,我有时候真好奇你脑子里是怎么长的——”
宁蕖没他那么好的定力,头歪了歪,更加小声回道:
“就这么长的呗。”
“……啧。”
……
饭菜撤下去,又上了茶点及鲜果。琳琅摆了满桌,煞是夸张。
沈厌卿摸起一个蜜柑,慢慢剥着,状似无意般问起:
“不知道臣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毕竟是陛下的后宫,臣一直这么占着也不是个事儿。”
本来皇帝就未曾大婚,有他这么个人在这,更没办法往宫里面选人了。
沈厌卿这些天一直记挂着,想着得提一提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