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风格的依附感好强,就像是必须要有一个身强体壮的男朋友狠狠滋养着这朵娇黁的小花一般。
攀枝花很美,但是需要有一根稳定的枝桠。
唉,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段枭的一片心意,要是过段时间还是不适应,那么就换回来吧……齐铭美心里想到。
她脑里泡泡一壶一壶的,慢慢盍上了眼睛。或许是这种安心的环境下,这几天高度紧张的神经开始放松了,她竟然有些犯困了。
“不对……”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段枭的声音惊醒,只见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正在给自己刮胡子的女孩,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下一秒钟,他便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应急联系方式,一串陌生的号码在星号后闪烁着。
“我不想按下这个按钮,这意味着崇阳重工的介入。如果阁下不认识我,我想我应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他朗声对着空气说话,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我是陇西段家的次子,我的父亲是崇阳重工唯一持股人。”
看着段枭像是一匹应激的幼狼,齐铭美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她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太安静了!
阿玛尼轩再如何高端,也不可能出现这种噤若寒蝉的情况。
她急忙环视四周,却发现金黄的琉璃下,竟然空无一人,像是掉入了后室一般。
银色的金属小剪刀还在轻轻梳剪着她的头发,拿着剪子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很美,带着一丝雍华贵气。
她心有灵犀,开口问道:“三叔?”
身后的理发师细细捏着她的肩膀,显得熟络而主动。他没回应,只是看着有些紧张的段枭笑道:“段同学,你花了三分十二秒才反应了过来。”
段枭猛然看向理发师,男人系着黑白的理发围裙,年轻的面庞上带着林德伯格的金丝眼镜,配合干净的穿搭显得格外禁欲。
他年龄不大,大概也才二十七八左右。
齐铭美兴奋地回过头:“你来江南啦!”
“小心点丫头,别碰到剪子了!”他放下金属银剪,递给了身旁的女员工。那位女服务员识趣地便走开掩上了阿玛尼轩的小门。
“我猜你不想回西域,所以我就来了。”他歪着脑袋,慢慢坐到了皮革沙发上。
他的眉宇间竟然真的有几分和学姐相像,彷佛一个性转版的齐铭美一般。
段枭盯着他的面庞,一言不发,只感觉身旁的齐铭美挽住了自己的臂膀。
“小段,这位是齐空礼,我的小三叔,大我四岁;这位是段枭,我的男朋友。”只听见齐铭美落落大方地介绍着双方,气氛总算稍微融洽了一点。
“三叔好。”段枭欠身点了点头,缓缓把手机揣回进自己的口袋里。
“看不出来嘛,小姑娘都知道谈男朋友了,还找了一个来头不小的嘛。”齐空礼没理他,而是看着齐铭美调笑道。
“三叔,我记得你管着创新园区,应该不好走出来吧?”齐铭美好奇地问道。
“出差呢,专门来看你。”他优雅地掏出手帕打理着身上残留着的毛发,“明天晚上,香格里拉的白云厅,你可要过来啊!”
他不紧不慢地就预定了一场饭局,却出现了一个插手的X因素。
“我可以一起来吗?”段枭淡淡地问。
“不太好吧,是我们浮华的私事。”齐空礼笑着回绝道,却看到了段枭坚持盯着。
“一起吧。”段枭盯着齐空礼,也跟着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
两人就这么互相打量着,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安静到可以听到空调出风口的气流声。
可以感知的低气压笼罩在整个阿玛尼轩,两人的眼神都没有避让着彼此。忽然,齐铭美动了。
“一起来吧。”她露出了不谙世事的表情,扯了扯齐空礼的衣袖,撒娇央求道。
“好啊。”齐空礼认真看着段枭,笑道。整个气氛一松,又恢复到一开始的闲聊和家常,似乎从来都没有被绷紧过一样。
他们聊了很多,从小时候的趣事到了江南风土人情,最后齐空礼告别时还往特定又叮嘱了一遍“周六晚上七点,香格里拉白云厅”的饭局。
他关上门后,络绎的人群和工作人员又慢慢出现在了阿玛尼轩,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