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打了?打给我做什么?”
谢游没装傻,他是真的不知道。
给钟修的提示音是特殊设置的,跟别人的都不同,因此除却他的来电之外,他谁的都没接过。
“还能干什么?”宁乐语插了话,语气也带了点电话打不通的火气在,“身边的朋友突然发生这么大这么多的事情,当然是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啊,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想不开。”
谢游本来想说不至于,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口,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朋友”两个字上面。
他抓着沙发,修剪整齐的指甲不住地扣弄着边沿:“帮忙……你们不问一下我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们会好奇。”
“怎么可能会是真的?!”高实和宁乐语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高实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谢游:“我又不是没和你比过车,你的实力根本没作弊的必要,感觉是有人想害你。”
“而且那个什么韦恩说的话也太茶了,一副全天底下自己最无辜、只有自己是受害者的样子。”宁乐语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配上他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有够恶心的。”
谢游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被坚定不移地相信和选择,在他看来遥远且不现实。
他失去过太多次的朋友,就告诉自己根本无所谓友情;经历过太多次被放弃,便会下意识在事发之前主动地斩断一切联系。好像说得够决绝,做得够利落,到最后可能就不会那么伤心。
从前他一直将此奉为圭臬,然而现在才发现多的是他预料不到的事情。
大概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宁乐语和高实也变得没那么生气了。
“好了,反正你没事就好。”宁乐语啜了一口蜂蜜水,“但以后不要再不回信息不接电话了,不想说话好歹也要吱一声告诉我们你还活着,刚开始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高实应和着点头,顿了几秒,然后自以为很聪明很机灵地说:“你这次也要请我们吃顿饭才行,不然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谢游笑出了声,抓着抱枕丢了过去:“你想得美。”
“嚯——”高实蹭着边闪躲开,“上次你就是这么坑我的!这次要把你余额吃得少一个0。”
“行啊,一百联合币买袋方糖,大家冲了泡水喝。”
“你现在都住大别墅了,还这么小气?!”高实不可置信。
“这是我家吗,你就说。”
“这不是你家吗?”
“我……”谢游语塞了,他看看高实又转头看向钟修,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不有些不甘心,答是又理所当然、太自以为是。
和他对视上,钟修放下水杯,嘴角扬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随后抬手盖在了他的后颈上,力道不大地捏了捏。
问他:“你想要吗?”
谢游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那么多房子。”
他对家这个定义的犹豫并不源于房产归属于谁,而是因为钟修在这里。
钟修就没再继续问他了,对高实和宁乐语说:“以后你们可以来这里找他。”然后又承诺道:“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带你们去吃饭,出国时间不够,国内选哪里都可以。”
宁乐语弹出了一个大拇指:“总裁壕气。”
到底天黑了,宁乐语和高实没再待太长的时间,又坐了十多分钟之后就告了退。
谢游送他们到门口,将将要出门的时候,高实忽然转身,很用力地抱了一下他。
突如其来的动作,谢游被吓了一跳:“干什么?性骚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