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没关系。”
她又坐车去到叶梓萱的住处,开门时,叶梓萱披散着长,一副居家好女人的装扮,生育之后的她,比之前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棱角。
祁月笙:“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休息了。”
叶梓萱笑道:“这几天还在调时差,不碍事。来,坐。”
他们夫妻俩的住处离那家私人医院特别近,不到五分钟的车距。
如果不是为了方便照顾温时隽,祁月笙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祁月笙坐下后思索片刻,才问道:“他现在挺悲观的,你知道吗?”
叶梓萱:“任何人突然生病,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祁月笙:“他的病情真的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吗?”
叶梓萱戏谑看她一眼,“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祁月笙:“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梓萱:“我知道,你只是暂时不相信而已。”
“毕竟让谁去突然面对生死抉择都挺难的。”
祁月笙:“感谢理解。”
叶梓萱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继续大慈悲透露了几点,“他得的虽然是癌症晚期,但病症相对好治一点,不是胃癌肝癌那种难痊愈的癌症,再加上这里的医疗水平先进,也许会痊愈得快一点。”
祁月笙长舒一口气,好像心口堵得密不透风的地方,突然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叶梓萱眯眸道,“我只需要你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祁月笙点头,“我也是尽力而为。”
叶梓萱:“后续你想了解温时隽的现状,欢迎过来询问。”
明明语气是稀松平常的,可祁月笙还是隐隐听出几分针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一个埋藏心底的想法,想了好久也没问出口。
半夜叶梓萱派司机送她回去,路上下起雨,车窗被雨打湿,窗外街景都变得模糊,胸腔里的那颗心剧烈地跳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想,就是有种不舒服的错觉,胸口有阵阵的刺痛。
单手罩在隆起的腹部,孩子乖巧地睡着,没有丝毫异样。
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覃墨年到底睡了没有。
叶梓萱和温时隽的话来回在她心上徘徊,像是两把小鼓槌,敲得她太阳穴疼。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司机撑着伞给她打开车门,祁月笙只让他送到门口,好在别墅带长廊,进门后便淋不到雨了。
抬头看一眼,别墅里所有的灯光早已熄灭,不知道覃墨年在没在家。
别墅大门缓缓关闭,汽车的引擎声轰隆几秒,渐渐远了。
与此同时,她也推开了客厅的门。
黑暗不是隐遁于无形的,依旧有寸光从角落里泛出来,祁月笙看过去,那是在落地窗的边角,龟背竹墨绿色的根茎被一抹橙黄色的光晕照亮。
连带男人的身影,也投射出绚烂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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