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沧观有没有多的客房。”傅望舒面色这才缓和,拿起桌上的文件:“妈说想去给你送东西,晚点我送她过来。”
“你们晚上要住这里吗?”林照月吃惊。
傅望舒抬眸:“不行?”
“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们住不惯,这边的床没床垫。”这句话倒是真心话,太沧山空气好归好,但是太沧观到底是个古风建筑。
床底不知是由什么植物编织而成,道观的老道士们在上方铺了一层她认不出的干草。接着放上纸板,最后再放三层棉絮做垫被,一个没有被子床单的床铺就算是准备好了。
睡习惯后她觉得睡上去还挺舒服,就是不知道沈姨能不能睡习惯。
毕竟这种老式床,她一开始睡都觉得有点怪。要不是有太沧山的空气质量加持,她都怀疑头几天能不能睡着。
“妈也不是一直睡的家里那张床。”傅望舒嘴角勾起一抹深意:“还是这又是你随口找的借口?”
看到他这个表情林照月就害怕,总觉得一句话没回答好就有可能挨揍。
甚至觉得之前有傅望舒跟人结婚后,对嫂子侄子侄女更好她会吃醋这个想法的她有大病。
还有什么肩膀更宽阔,八成也是被珠宝晃花了眼。
她在心里暗搓搓说着坏话,表情却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右手举起,食指和中指并和:“绝对绝对不是借口。”
“行。”傅望舒眼里掠过一丝笑意,点点头一本正经:“给我也准备一个房间。”
“知道了——”林照月拉长了声音,找傅望舒商量宅子商城买还是按照图稿建的想法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望舒却没有忘记:“现在有点忙,等会过来再跟你商量宅子的事。”
“哦,那你忙,拜拜。”
“拜拜。”
挂掉视频,林照月垮着个脸学傅望舒说话:“现在有点忙——”
“忙就不要过来了呀,我自己又不是做不了决定。”
跟门口保安打完电话的宁乐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有些好笑,景区最近招了不少人,她顺理成章转岗成了林照月的助理。
她知道林照月嘴上嘀咕归嘀咕,等会还是会给傅总和沈夫人安排住处:“老板,要去请季道长过来吗?”
沈夫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看得出来很爱老板,甚至爱屋及乌到会特意给她这个老板的助理带礼物。
“不用,我们过去找他。”铺床的事她干不来,傅望舒和沈姨的房间等会肯定得请季道长他们帮忙。请人帮忙还让人过来这种事,她做不出。
就算季道长是她从商城里聘请的员工,理论上会听从她所有命令。
她也没法理所当然地不把人当人看,虽然她连季道长是不是跟她一样的碳基生物都不知道。
外面的雨渐渐变小,这会儿已经是濛濛细雨。
林照月撑着伞踏出院门,走到几位道士的住处,几位年长的道长正在教两位小道童做功课。
季道长听完林照月的来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您是想将两位居士安排在周边的院子,还是您居住的院子里呢?”
她现在住的院子以后不会住进别的香客,其他院子就不一定了。
林照月蹙眉思考,犹豫片刻做出决定:“还是在我院子里找两间客房吧,还要麻烦几位帮忙铺一下床。”
“份内之事。”季道长颔首,转身看向静云、静虚两名道童:“抱几捆干草去林居士院子。”
“是。”
季道长很快就带着人打扫出来两个客房,除了床铺外,还在窗边放了一个小花瓶。
这是为想要给房间增添些野趣的香客们所准备的,林照月的房间也有。
不想要装饰的香客可以让小道童将花瓶拿走,想要装饰房间的香客也不会采了花却无插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