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心里还有很多想要解释的事情,觉得自己和姜汀州之间有很多没有说清楚的许多误会,只要他把这些说清楚了,两个人就有机会重新开始。
哪怕只有渺茫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陆白屿真的仔细想过自己到底是怎么动心的,又怎么觉得姜汀州是特别的那个人。
一开始关注他,确实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但他真的见到人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在学校因篮球队丢钱之事两个人第一次在长大之后第一次碰面,感觉到惊艳的不止是姜汀州,也有陆白屿。
他还记得自己推门的时候,听到那小孩那句那句中气十足的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才不怕你们!”姜汀州道,“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我告诉你们,休想欺负我!”
那个时候的姜汀州倔强且坚定,即使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仍然不肯低头,还能不卑不亢地把这些人说的话全都反驳回去,直教那有些势利眼的教导处主任也哑口无言,只能色厉内荏靠着权势来压人。
随后便是陆白屿出现,这件事才算有个结果。
并非完全是陆白屿在那个时候解救了他,他的坚持也救了自己,这种心性是闪着光的,是让人忍不住看向他的。
从那个时候,姜汀州便是那个特殊的人。
陆白屿想要补偿,有很多种方式,他可以不露面也不需要跟姜汀州在一起。
即使没有之前的事情,他心里也想着姜汀州,之后的爱也绝不是因为可怜或是愧疚,他真心爱这个人,什么都愿意给他,想要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而这一点,陆白屿在一日复一日的相处里看得越来越清楚。但可惜的是,他的机会竟在这过程中全部失去了。
无论是绑架的事情还是右手受伤的事情,都是意外,并非是陆白屿所愿,这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了之后,一切都坍塌了,无可挽回。
他真心表白,剖析曾经感到后悔,卑微着想要悔改,但是姜汀州已经不想听了,他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
实在太迟了。
姜汀州听着这些,听他说如何爱上自己的点滴,心里没有半点波澜,道:“小陆总,如果你真像说的一样爱我,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权当我们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就谢谢你了。”
陆白屿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特别是当姜汀州手上的绷带换下,手上的伤口拆线之后,仍然能看到上面疤痕的样子,他每次看到,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无比苍白。
姜汀州不信是应该的。
他们两个走向这样不是因为“意外”这么简单,回想之前,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做好,即使他跪在病床边保证自己会改的,以后绝不会再做错了,姜汀州脸色都没有变化。
他把头偏过去,不想再看一眼。
直到姜汀州出院之后陆白屿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不敢让姜汀州住到自己这里,生怕他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按他的意思,送他回了姜家别墅和姜茉莉一起住。
姜茉莉只能抱着他哭,却也做不了什么。
姜汀州抱了抱自己的妈妈。
现在,他身边也只剩下妈妈了,至少姜茉莉还算是对他好过的。
现在姜家现在只剩他们两个,房子里倒是清净很多,陆白屿担心他,还是会过来看他。
他也知道自己烦人,所以有的时候偷偷的,车就停在姜家附近,他没敢上门,就在附近等着,在外面站着,期待姜汀州可以走到阳台那里来,这样他可以看一眼,一眼就行。
隔一段时间想得实在受不了了,便找个理由进去看看。
姜家的人又怎么拦得住他?陆白屿总归还是能进去的。
即使在家里休养着的姜汀州并不理他,也不跟他说话,陆白屿不敢多呆,他带着很多东西来,有些书礼物,有些是药,说是有助于恢复的,有时候是把医生带进来做复查。
姜汀州身体上的其他伤都已经恢复了,手上的疤痕印记也稍微淡了一点,但一看还是能看得出来,还是需要复查。
陆白屿那天难得有个好消息。他找了个国外很有经验的医生给他检查,又听了一些修复的案例,觉得这回有一些希望,想着姜汀州或许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也会高兴一些。
但是带着医生到了姜家去找人,发现他正在厨房站着。
姜汀州的手现在正常生活是可以的,没有之前灵敏,也不能提重物。陆白屿一闻到厨房那边的味道便是一惊,吓了一大跳,生怕他受伤,急忙过去看,发现姜汀州面前放了一份刚刚做出来的简单的蟹柳包菜炒饭。
姜汀州手里拿了个勺子,应该是已经吃了一口,便站在那里不动了。
陆白屿靠近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汀州”,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把“你现在不要做这些”这话说出来,生怕刺痛到他什么,但陆白屿还没有和他介绍这个医生,便听姜汀州道:“做得不好吃。”
他说这件事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告诉陆白屿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