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男继续挠了挠下巴:“不说家世,就说他一个格斗冠军,拳头也不是闹着玩的。”
乔宴支支吾吾:“打几顿他会消气?”
花臂男古怪地看他。谁特么知道霍景盛喜欢怎么打人?
他没理会,自顾自道:“网传他最近性情大变,在家族搞内讧呢。哈。”
乔宴沉思了会儿:“他这么忙么。”
他朝快冻僵的手指吹了一小口热乎乎的气:“那这段时间跟他有过节的人…他会没时间对付吧?”
花臂男仿佛很懂:“和时间没关系,是情绪的事儿。不过这种人等闲也懒得跟你耗情绪,除非你作死。那人家再忙,顺手摁死一只蚂蚁的空档也是有的”
“怎样叫作死?”乔宴仰起脸,呼吸有些急促。
花臂男看着乔宴湿漉漉的眼睛:“比如人小野心大,肚子不听话。”
“嗯?”
“就是看不紧肚子,怀上人家的种。”
乔宴抓住腹部衣衫。
花臂男道:“有钱人心狠。不论是情人还是女友,只要不是过门妻子,就没资格怀上他们的孩子。对他们来说,私生子不是骨肉,是争财的野种。要是不小心怀了,你说他们怎么做?”
闪电劈开昏暗天空,传来雷鸣声。
乔宴打了个哆嗦。
花臂男扶稳乔宴:“按头打掉还算仁慈,不仁慈的花样多着呢。报纸上多的是女仔给富豪当情人,怀孕后人间蒸发的。也有富豪接纳便宜孩子,但仅限孩子。他们更虚伪,会为了胎教,给予女仔一个幸福的孕期,但孩子一出生,女仔就查无此人。她们去哪儿了?”
雨打屋檐,秋意渐浓。
乔宴挺直的背脊逐渐曲起,逐渐地蜷缩在冷风里。
转眼入夜。乔宴像从前很多天一样,一手撑伞,一手揣兜抓着傍身的水果刀。行走在旧街区。旧街区深巷逼仄,坏掉的路灯和颓败的老楼映衬出一片昏暗。
乔宴害怕黑暗,尤其下雨天,一走夜路魂就吓飞一半,但为了省钱只能选择这里。
乔宴摇摇晃晃走在路上,再次坚定打胎念头:自己辛苦没有关系,不能苦孩子。
乔宴跑到筒子楼下,低头合伞。闪电划破夜空之际,二楼有人影一闪而过,叼着忽明忽暗的烟头,阴森地望着他笑。
雨水从伞尖滴落,乔宴扶着脱漆的栏杆,上了楼。
——轰。
闪电划过高架桥,迈巴赫疾驰而过。
司机稳稳把控方向盘,车轮在雨水里打滑却未见慌乱。
霍景盛西装革履,阴沉着脸,不断低头看表。
“霍总,前方三分钟即到。”
霍景盛靠进椅背,闭眼捏眉。
司机余光瞥向后视镜,察觉霍总近日异常。从前霍景盛不爱用他,如今却频繁委以重任。
一周前还在集训场筹备ufc冠军赛,将陪练打得鼻青脸肿。转眼却突然赔付违约金退出比赛,连夜踹开父亲房门索要实权,翌日进驻总部办公室,耐着性子研究最讨厌的财报。
霍景盛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地,把霍氏搅了个漩涡的。
与此同时,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却占据了他大量时间精力——找人。找一个籍籍无名的偏远小镇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