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年饿坏了,喝奶不带换气,小嘴嘬嘬,腮帮子不停蠕动,林子君怕打扰她,没接林子文的话。
林子文主动和他姐解释,“我也和年年说了,让她饿了跟我说,她一直没说,我以为她不饿。”
林子君:“……”
钱春花买菜回来,一进门听到小儿子说的话,顿时气得头冒青烟,拎着菜篮子,冲过去照着他的脑袋瓜就是两巴掌,“要死了!听听自己说了什么?小年年才多大,她能跟你说饿?”
林子文一拍嗡嗡响的脑袋,反应过来,“哎呀,年年才一个多月,我给忘了。”
“……”林子君翻白眼,听下去地怂恿她妈,“母亲大人,打死他个不靠谱的。”
钱春花啪啪又给了小儿子两巴掌,仍不解气,冲着主卧念叨林子君,“大哥不说二哥,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说好俩小时,半天才回来,还有个当妈样吗?小年年投胎做你闺女遭大罪了。”
小老太一直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姐弟俩习以为常,从不往心里去。
“要不是刘畜生,我早回来了。”林子君看闺女吃得差不多,换个边让她再嘬两口。
“刘世生又来堵你了?”钱春花从厨房急跑出来,又担心又气愤,“没把你怎么样吧?那龟儿子没完了,婚都离了,还纠缠什么劲儿?儿子都没了,不去找凶手,一天天净整些有的没的,刘望龙投到他家才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刘世生越不把刘望龙当回事,越应证了林子君先前的猜想,那孩子是刘建军和王琴的种。
所以刘世生是凶手了?
见人出神,钱春花抱走小时年拍完奶嗝,放回床上准备换纸尿裤,“问你话呢?龟儿子没对你咋样吧?”
林子君摇头,“想和我复合,我打了他一顿。”
“打死个龟儿子。”钱春花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给小时年换好纸尿裤,林子君太佩服她妈了,不像她,有次闺女喝完奶,她换纸尿裤,直接给折腾吐奶了,挨了她妈好一顿说。
林子君抱着吃饱喝足的小时年去客厅,钱春花重返厨房蒸鸡蛋给她加餐,林子文笑得一脸谄媚地凑近,“年年,对不起,舅舅知道错了,你原谅舅舅好不好?”
小时年记仇地将小脸转向一边。
林子文立马绕过去,蹲在地上,双手作揖,“不生气了啊,舅舅真的知错了。”
小时年再转头,林子文不嫌烦地继续哄:“生气会变丑哦。”
小时年一巴掌水灵灵地呼过去,小表情也奶凶奶凶的,把林子君和林子文惊呆了,异口同声:“听懂了!?”
钱春花探头说姐弟俩,“她是小,又不是傻。”
林子君和林子文嘿嘿傻笑后,林子文又哄:“舅舅说错话了,我们年年是最最可爱最最漂亮的小姑娘了。”
小时年小嘴一咧,怪不好意思地将小脸埋进她妈怀里,小脚丫子蹬蹬,萌得林子文一脸血,连呼好可爱啊,他也要生闺女。
“睡觉去吧,”林子君说,“梦里有对象还有闺女,什么都有。”
钱春花端着热腾腾的蒸蛋出来,接一句问:“老实交代,在学校有没有处对象?”
林子君把闺女交给林子文,自己坐上桌加餐,她妈手艺好,蒸的鸡蛋没有一点腥味,而且又嫩又滑,和小时年的脸蛋一样,她舀了一勺放嘴里,入口即化。
她弟就是个不开窍的,没拆迁前,就是个村头的二傻子,现在家里条件好起来,也顶多算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能有对象?”林子君嗤之以鼻,“我看他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林子文脱口反驳。
林子君挑眉,“哪家白菜?”
钱春花也是欣喜若狂,挤着林子文坐到沙发上,“也是你们锦市大学的学生?你同学吗?家住哪儿?家里几个人?交往多久了?到哪一步了?林子文,作为男人,可得管好自己,别把人肚子搞大了,害了人家小姑娘。”
林子文涨红了脸,“妈你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就是校友。”
林子君算听明白了,“暗恋多久了?”
“没多久,就大一新生报道,师姐带我们去宿舍楼,之后打过几次照面。”林子文老实交代。
“都两年多了,”钱春花斜楞他一眼,一脸嫌弃,“是不是还没告诉对方?没出息,我和你爸也不这样啊,到底随了谁。”
他妈居然没念他,林子文大感吃惊,“您不反对我找比我岁数大的女孩子?”
“女大三抱金砖,”钱春花思想开明,更何况现实摆在面前,“能找到就不错,我还挑什么,师姐对你没意思,妈另外给你介绍一个。”
小老太和川菜馆老板娘早勾兑好了,寻个时间让俩孩子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