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打电话给边昼。
明明是他让他去参加的谢师宴,叮嘱他好好和高中的同学道个别,可也是他最终搅黄了他和同学告别的机会。
他想好了,他不要弟弟边昼作为家属给他写谅解书,他想把这条命还给邬薇春。
可邬薇春没死。
弟弟也写了谅解书,十年以上的情节变成了三年。
边昼默默听着,内疚就像是火蚁一样啃食着他,努力平复情绪,可下一秒他还是崩溃地扯高被子将自己整张脸埋进去。
“如果我不出国就好了。”他说着抬手朝着自己脸上打去,“哥,都怪我。”
一只手从床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他贴着床沿边的身体:“保护你是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最终沈校予还是决定去参加陈博扬的婚礼。
去之前她和孟兰打赌自己这次会不会有红包,孟兰笑她:“你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有红包。”
“我没结婚当然可能有。”
赌注是一百块。
结果真如沈校予所料,敬酒的时候陈博扬妈妈给沈校予塞了个八百块的大红包。
“我们份子钱就出了四千八,给你八百的红包也是正常。”孟兰倒也不意外。
沈校予伸手:“我赢了给我一百块。”
孟兰闻言抽走了沈校予手里的红包,从里面拿了一百块出来给沈校予:“喏,打赌一百块。一百给你。七
百我拿走了。”
“妈,我要向儿童保护机构举报你。”沈校予抢回红包,连忙塞进自己口袋里。
参加完婚礼,都九点了。
沈校予在孟兰那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回自己的公寓。
美好的国庆假期她却还要在实验室里奋斗,开着自己的电瓶车,沈校予慢悠悠地开去了朝海街。
整栋楼都异常地安静,沈校予刷了门禁卡进实验室,梗着脖子整理白大褂领口时,冷不丁被蹲在老鼠笼前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这么早?”沈校予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过去,“哥哥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怎么没陪他?”
在边昼旁边蹲下身,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凑近看了一下老鼠的情况,胳膊忽然一重,他的脑袋歪倒在自己胳膊上。
“我十恶不赦。”
这状态有很大的问题,沈校予去关睿办公室里偷了点茶叶。
随后带他去了茶水间,在茶水间泡茶过滤茶叶、加入咖啡和牛奶。完全不在乎配比,像是胡乱添加一通,最后一杯奶茶色的液体出现在了边昼面前。
沈校予抿了一口,看见边昼没动,她催促:“喝喝看,完全不输给外面的奶茶店喔。”
边昼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等一下喝,我的遗言还没有打好草稿,啊——”
脑袋被沈校予打了一下,他这才乖乖端起茶杯。
“你怎么了?”沈校予见他有反应了,才问。
“我觉得对不起我哥。”边昼抿了一口就放下茶杯了,“他这几天也挺忙的,不要我陪,所以我才过来做实验的。”
“再自怨自艾你才是对不起你哥。”沈校予宽慰他,“难得的假期,愁眉苦脸得害我都高兴不起来了。中午我请你吃饭,我这次参加陈博扬婚礼收到了红包。”
“陈博扬都结婚了?”边昼惊讶,随后点头,“假期的第一个好消息。”
沈校予被他逗笑了:“他和我根本没暧昧好不好,你怎么会把他当成假想敌的?”
“当年柯拓帮我问的,陈博扬说高考结束之后要和你表白。”边昼说。
两个人突然又开始对账。
“他喜欢的是我们班的魏盼。”沈校予哭笑不得,真想找柯拓过来好好问问他哪里来的情报。
边昼好奇:“和魏盼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