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校予想了想也确实:“那麻烦你了。”
咖啡店外就有公交站,沈校予看了眼班次信息,确认无误后两个人等了六七分钟公交车才进站。
车上人不多,两个人在后排的空位置坐了下来,
边昼个子高,大马金刀往那儿一坐,膝盖就碰到了沈校予的腿。
他望着车厢上方贴出来的路线表:“你到哪一站下?”
“金水湾。”沈校予眯起眼睛努力看清路线表,“在倒数几站,还早。”
边昼冷不丁嘲讽了一句:“这么远从金水湾赶过来,就为了看一场话剧,你还真是辛苦。”
“之前随口提了一下我也没有想到他真的给我话剧票了,我主要也没看过话剧,挺好奇看话剧是什么样的感觉,今天才赶过来的。”沈校予解释。
解释完看见他表情还是不太好,沈校予撇了撇嘴,好奇为什么今天他看起来不开心。
先前问了不是因为竞赛比得不好,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从自己回家只是他客套的?他现在后悔了?
沈校予试探着递出台阶:“你有要忙的事情吗?我其实自己坐车回去没事的。”
“没事,警察比我更忙。”边昼靠在椅背上,胳膊抱胸。
毒舌加冷面等于边昼。
沈校予望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继续找着他不开心的原因:“难道你在为下学期会不竞赛丧失在教师窗口打饭的特权而难过?”
旁边的人转动眼眸,视线落在她身上:“恭喜你猜错一次。”
沈校予像是不服输,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脑细胞为无聊的事情而燃烧:“那你难过什么?因为不竞赛就不能去生物教室偷偷给手机充电而难过?”
边昼闻声,轻笑:“你以为我是你?”
说出口后,边昼一愣。
旁边的沈校予也是一怔。
她去生物教室偷电的事情他为什么会知道?
疑惑的一瞬间,答案也浮上心头,所以那个帮她引开老师,还给她开了一盏灯才走的人是他?
在对视中,边昼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难得一见心虚地想要扯一些别的话题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可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横亘在两个人之间,沈校予脑袋里突然想起了匡菁的话。
难道边昼真的喜欢自己?
可又觉得高一就喜欢自己这件事比她高中三年最终会爱上生物一样不可思议和不现实。
窗外的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而至,街道上行色匆匆,过年的氛围正浓。街景在车窗外飞速后退,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任这沉默和夜色一样泛滥生长。
沈校予脑袋里乱糟糟地,旁边的人像是烫眼,她微微侧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公交车放大了路面的不平整,车身颠簸,连同自己和胸腔里那颗心脏一起起起伏伏。
车里打着暖气,沈校予头顶就是出风口,早知道不坐靠窗的位置了,这风吹得人脸颊烫。
公交车停停走走,车门开开合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边昼注意到余光里的沈校予一直保持着看窗外的动作:“脖子不酸?”
沈校予闻声把脸转回去。
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就阴云密布,可她的反应就像是从阴云里落下来的细雨,细雨仿佛带着刀片,划得人心疼。
他自嘲地笑:“知道我是你高一偷电的目击证人,你看起来很意外。”
目击证人……
这话一出,沈校予突然觉得整件事也没有那么浪漫了,好像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是觉得你OOC了。”
“什么意思?”边昼没听懂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