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门外。
“什么意思?早走了?!”
李红杏一惊,她特意先回了趟家,发现杨佩兰不在才来的王家,结果王家人说杨佩兰早早就离开了?甚至契约也没签下就离开了。
‘这怎么可能……’李红杏眉间紧蹙,眸色沉沉,若是未签,杨佩兰理应早早就回来找她们,怎么迟迟不见人影。
人口失踪……
李红杏眉心一跳,这四个字忽然从脑海掠过,手下意识捏紧了袖子,触碰到一个硬物。
‘对了,梁怀远的玉牌。’李红杏想起他说过有事可以去寻他!
李红杏转身带着阿卷立即赶往县衙。一路上她神色凝重,脚步匆匆一刻未停,阿卷紧紧跟着她,木然的脸上的担忧竟也不比李红杏少。
县衙的朱漆大门半开着,当值的衙役正倚着门框昏昏沉沉。
李红杏一把掏出玉牌,那衙役看清令牌上的字,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
"梁大人在后院。。。。。。"衙役话音未落,李红杏已经提着裙角跨过了门槛。
后院中,梁怀远正翻看着枕荷邑近来人口失踪的卷宗。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以为又是那些不甚靠谱的县衙卫,他沉着脸抬头却正对上李红杏焦急微微发红的眼眶,举着卷宗的手一顿,还未开口李红杏便道出来意。
“随我一同来枕荷邑的女子不见。”李红杏极力克制声音中的颤抖,捏着令牌的手泛白,“今日她去王家签契约后就一直未归,王家说她早早就离开了……”
闻言,梁怀远合上卷宗的手指顿了顿,让她过来坐下,倒了杯温水给她,语气沉稳令人安心:“莫慌,是何时的事情?”
李红杏沉默须臾,“从她离开王家约莫两个时辰了。”双手握紧茶杯,可一想到那日在天食楼陡然从身后射出来的箭,这杯中的温暖就半点抵达不到她身心。
“她从未不打招呼就消失这么久,我怀疑……”
梁怀远知她未尽之言,沉吟道:“我这就叫人去探探。”
梁怀远见她眉心紧蹙,神色惊惶,柔声安慰道:“放心,枕荷邑四处都安了探子,若是与失踪案有关,他带着人跑不出去。”命人取来天食楼的点心,让李红杏先垫垫肚子,又吩咐人熬了碗安神的汤药来。
李红杏勉强咽下半块点心,却觉得味同嚼蜡,等待的这半刻钟,从未这般坐立不安。
突然,门外传来马儿嘶鸣,一名伪装成平民百姓探子飞身进来,单膝跪下:“大人,那位姑娘进去王家后并未出来。属下潜入查探,人被关在后院一屋中。”
李红杏猛地站起身,诧异道:“王家竟然骗我?!”
可是为什么,李红杏分明提前打听过王家为人尚可,怎会做出这般言而无信的事情!
“接着说。”梁怀远抬手示意。
“王家前些日子回来一个赌徒儿子,在外地欠下巨额赌债,不得不变卖家产,此事隐秘鲜为人知。”
李红杏恍然大悟般拍了案面,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他给出的地价一次比一次低!
梁怀远垂眸沉思,了然道:“怕是临时起意涨价,胁迫李姑娘友人签下不得,才将人关起来。”
只是王家未曾料到杨佩兰脾气硬的很,李红杏暗嗤一声,转而又担心杨佩兰出事。此举王家算是把自己架起来了,万一起了恶念,则会危及杨佩兰性命!
“梁大人,能否……”
李红杏面带请求,若是她自己去王家,他们定是不理会她,说不定又是拿原来那套说辞搪塞自己。
梁怀远手一抬,“不是说李姑娘不必客气?”他弯了弯眉眼,“放心,人无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听到人无事,李红杏悬着的心此刻才松下,骤然放松奔波一天的腿脚却突然一软。
梁怀远比阿卷快了一步,拉住险些跌倒的李红杏,将人扶到椅上。
李红杏被梁怀远稳稳托住,手腕不属于自己的温热令她心尖一颤,她慌忙抽回手:“多谢大……多谢梁公子。”
过去李红杏不知梁怀远身份才敢略带调侃,给他取了一个名。如今若是真将他的话当真,也未免失了分寸,况且唤作阿木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有些过于亲近,不如称呼为梁公子,客气又不失礼。
梁怀远听此,望着李红杏眼底一暗,袖中指尖轻轻摩挲,面上却不显:“与失踪案有牵扯,王家不敢造次。倒是李姑娘今日心境起伏,更要好生歇息才是。”
李红杏虽未过多展现,但心底确实觉得疲累,更重要的是,王家定下的花亩告吹了,她们需要尽快寻找下一个卖家,若是太迟或许赶不上花苗移栽的最佳时期。
先前因定下王家而放弃的周、刘两家都已被他人租走。现下情况有些棘手,剩余其他有意出租的花亩要不是面积过大她们无用,要么是土地质量参差不齐,对未来花苗生长不利。
“可是为花亩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