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
谢漼正要开口,院外传来敲门声。
“甄善美!甄善美!”
“快开门,我给你带好酒来了!”
潘竞怎么来了?
寻真看了眼谢漼。
谢漼正盯着她,那眼神意味不明。
谢漼的目光携着无形压力,寻真纠结了一下,开口:“要不你先从后门走,我们改日再谈?”
谢漼就那样注视着她。
无声的拒绝。
寻真又指了指里屋:“那要不你在里面等一会,我先应付完潘竞?”
砰砰砰!
敲门声愈发急促,一声重过一声。
“竞舟竞舟!甄善美!”
“快开门!”
谢漼依旧没回,寻真解释道:“我已跟他说过了,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家中休息。便不能当做人不在。”
谢漼终于开口,只问:“潘竞可知你是女子身?”
寻真:“当然不知。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我走到现在,从未被人识破,除了甄凌,便再无他人知晓我是女子。”
谢漼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站起来,往里屋走去。
寻真大喘了口气,跑去外面开门。
潘竞拎着酒:“你睡着了?我喊了这么久,才来。”
寻真:“嗯……睡得有些沉,我妹妹和小蝶都出门了。”
潘竞并未注意到她神态的不自然,径直往里走,将酒坛放在案上,目光一扫,瞧见榻上的茶盏,咦了一声,问:“……有谁来过了?”
寻真赶紧上前收拾:“我也不太清楚…许是方才有人来过,我妹妹招待的吧。”
寻真又重新沏了一壶茶。
寻真惦记着里屋的谢漼,几次试图结束对话,可潘竞谈兴正浓,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
寻真早就发现,潘竞是个话痨,以往与他唠,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这回屋里藏着个“定时炸弹”,她完全没心情。
寻真看着潘竞的嘴皮子上下快速翻动,只觉得脑仁有点疼,好几次她试图将对话引向结束,潘竞总能扯出一个新的话题。
潘竞一合掌,忽然想起什么,指一旁案上的酒:“那是我从胡商手中买来的紫醴,乃十年陈酿。我已尝过,醉人得很!”
寻真:“多谢子尚。”
潘竞:“过几日,等你身子彻底利落了,我再来寻你,到时,咱们一同食炙肉,饮美酒,如何?”
“今个我不请自来,只因偶得两坛佳酿,便想着送你一坛……我瞧你精神欠佳,便不多扰,你好生歇着,我走了。
寻真:“好,下回再聚。”
寻真将潘竞送到门口,挥手作别,然后把门闩上。
回去,寻真进了里屋。
谢漼立在墙前,看着寻真从集市摊上淘来的字画。
寻真:“潘竞已走了。”
谢漼没有看她,朝外走去。
到了正堂,谢漼先是看了眼案上的酒坛,又扫了眼潘竞和寻真方才用过的茶壶与茶杯,没有落座。
大高个在正堂中央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