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回去,寻真发现学子们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惧意。她一手按着右肩,活动手臂。有人快步追上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甄善美。”
寻真转头看去。
是袁锦城,刚才拉她的那个。
袁锦城道:“未料到甄兄口才这般出众,想来,大伙儿都错看你了,甄兄定有真才实学,不过深藏未露罢了。”
寻真干笑两声。
袁锦城指着脸上那四五道红痕:“不过,甄兄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怎这般大,我方才拉你,被你一抓,就成这样了。”
这红痕还挺明显的,寻真道:“……抱歉,我当时没注意。”
“没事。”
二人走进学堂,众人的目光汇聚而来,寻真仿若未觉,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袁锦城跟着过来,好奇地指着寻真桌角问道:“这是何物?”
寻真:“牛乳糖,你要吃吗?”
袁锦城:“好啊!”
寻真给了他几颗。
袁锦城拆开油纸,嚼着奶糖,在寻真前面的位置坐下:“甄兄方才那一番言论,实令我刮目相看。由此可见,甄兄必有过人之处,果然流言不可轻信。想来……月末便能见识甄兄的真才实学了。”
寻真不解看向他。
袁锦城:“月末有考校,甄兄竟不知?”
什么?
还有月考?
纪慎回来了,袁锦城起身,让出座位,斜倚一旁案几。
寻真:“每月都得考?”
袁锦城道:“甄兄竟不知?也是,甄兄晚来了十日。”
“那甄兄可知,总排名居首者,便可免全部束脩?”
寻真:“怎么说?”
袁锦城:“到年末,依每场考试之等级,加上入学试,共六场。总排名居首者,即可退还全年束脩。”
原来是这样。
寻真若有所思。
袁锦城捏着手中的糖纸:“不过甄兄已缺了一场,欲争魁首,便较我等更为艰难了。”
入学考的排名一直挂在院门口。
寻真路过时,偶尔会瞥上一眼,这袁锦城,就是第二名了。
自打架事件后,众人明显都有些怕她。那个被寻真
揍成猪头的孙嘉佑,见了她,最多瞪她一眼,不敢再轻易动手。
而袁锦城反倒开始主动与寻真搭话,偶尔约她一起去膳堂吃饭。
寻真最近手不释卷,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看书,整个人卯足了劲儿,就连梦里都在背那些之乎者也。
虽她并不缺那二十五两银子,但……不争馒头争口气!
这日,青麓书院院长来找赵崇立,二人聊了一会学院教学细务。
院长走时,赵崇立问道:“山长,那甄善美有何过人之处,让您破例收他?”
院长:“随我来。”
到了山长室,院长从架子上取下取下数篇策论,递给赵崇立。
赵崇立翻看着,久久未语,院长见他看到最后一份,便问:“敬德,可看出什么来了?”
赵崇立:“言辞质朴平实,文采稍欠,可见文学一道是其短板。然可贵处在于,他对民生疾苦,洞悉入微,所陈之策,新颖独到,皆切中时弊,为百姓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