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刚刚方远敢将酒喂回他口中,就知道他绝不是表面上的可怜。
但傅怀歌只觉得更加兴奋,这是一千年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鲜活的“人”。
以往送来的新娘,一半是浑浑噩噩初成鬼样,一半是见到他就噤若寒蝉、抖若筛糠。
方远的害怕太表面太敷衍。
恰恰是他的反差,让傅怀歌对他的兴趣浓厚。
傅怀歌扣住方远的下巴,拇指摩擦肉肉的湿润嘴唇。
方远看着他的视线,几乎就要觉得他要割下他的嘴唇。
但下一秒,傅怀歌将他扔在喜床上。
长长的红色帷幔包裹着古色古香的楠木垂花拔步床,阴冷的风一吹,帷幔飘飘荡荡。
方远在喜床上滚了一回,身上的衣服杂乱许多,眼中也多了一丝慌乱。
傅怀歌压在他上方,探究地看着方远,手指从他的额头摸到下巴,点在小巧的喉结上。
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天师走?”
梦中,方远几乎是义无反顾跟着孟寒离开,头也不回。
这让一向高傲、从没被忤逆的傅怀歌震怒。
方远扯住衣领,细白如葱根的手指在水红色喜服上绞紧,红白相映。
他颤抖着声音:“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傅怀歌眯眼看他,不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脱衣服。”傅怀歌命令道,他的声音中是不容拒绝的霸道和理所应当。
方远揪住领口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一双眼瞪得像是受惊的猫。
傅怀歌见他不动,手指轻抬,方远身上繁复的喜服就如同盛开的花,一层层被剥下,露出内里洁白的身体。
傅怀歌满意地点头,将他从衣服堆中抱出,像是抱一个大号娃娃。
喜服随意落在地上。
傅怀歌双手紧紧拥住方远,在他耳边说道:“睡觉。”
方远紧绷着身子,丝毫不敢动弹。
他像是将方远当做了抱枕,在寂静的几分钟后,方远意识到了这点。
他尝试从傅怀歌的手中钻出来,动静极轻的侧身和傅怀歌拉开距离。
但下一秒傅怀歌的薄唇张合:“别动。”
他的眼睛没有睁开,手却是将方远往怀中勾了勾。
再也不敢有动作的方远只能躺在这个冰冷的怀中。
闭着眼,无觉到天明。
反正他都是鬼了,也不需要睡觉,还能避免睡着后冒犯到傅怀歌。
天色蒙蒙亮,这里的天总是灰色的,像是暴雨前夕。
只是微亮和彻底黑暗的区别。
傅怀歌慵懒睁眼,下意识用力搂住怀里香软的身体。
两鬼身上都是同样的冰冷,但傅怀歌就是觉得方远身上格外舒服些。
他在方远光滑的肩头蹭蹭,好似一只无害的大猫。
但方远不会松懈对傅怀歌的警惕心。
傅怀歌没让他穿衣,而是给他裹上几层薄纱,也不穿鞋,走了出去。
在要开门时,方远紧绷的手指抓住了傅怀歌的手臂,眼中是满满的哀求:“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