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皱纹的白人管家用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少爷的父亲是国内首富,母亲是Y国王族唯一继承人。”
方远一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如果李陵水的身份这么了不得,又怎么会出现在玉书高中,还被他欺负了这么久。
李陵水对方远的控制欲愈演愈烈,完全将他当做一个水晶玻璃娃娃,用最华丽的衣服,最周到的服饰、不容拒绝的指令一点点将他变成李陵水满意的样子。
于是,方远病倒了,心中有个新出现的结。
像是生机被抽走的铃兰花,逐渐枯萎。
李陵水端着一杯温水,手里是新送来的药。
方远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暗藏隐忧的李陵水温柔地扶起方远,喂他喝水吃药。
“多谢。”方远就算很是虚弱,身体瘫软,但还是拒绝李陵水的搀扶,自己端过水杯吃药。
自从知道李陵水的身份后,方远便和李陵水很是疏离。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李陵水不懂方远的情绪,只觉得他又在矫情什么,明明他一直都在照顾他,而方远也在他的照顾下身体越来越好。
方远很难过地看着李陵水的眼睛,他水润的双眸藏着暗淡的难过。
“抱歉,又让你担心了。”他是真的抱歉,也是真的不想见到李陵水,“之后让佣人来吧。”
像李陵水、方清崖这样特殊阶层出身的少爷自然不懂方远心里的膈应和难堪。
他前十几年的大半苦难都是被权贵的私欲而折腾出的,所以他讨厌这些枉顾普通人想法、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
当然,李陵水还达不到这种程度,但他逐渐旺盛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让方远仿佛回到了被关在方家别墅的时候,一样没有自由,一样被摆布。
李陵水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收紧:“远远,你和我说清楚好吗?”
方远悲悯地望着迷茫的李陵水:“对不起,李陵水,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好像对不起很多人,你和柳理,方煜叔叔,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他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人,相反他恶毒、神经质。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方远终于有了倾泻心事的心情,在即将病死前。
他说他招惹柳理只是想在新的地方有人保护他,以前是霍骏,虽然霍骏欺负他,但也护着他。
他勾引李陵水是觉得他书呆子,好掌控,他是一个喜欢欺软怕硬的坏孩子,现在也遭了报应。
最后的是方煜,一年多前酒吧的意外是方远一手造成,他故意引着方煜和他们去了酒吧,霍骏对他动手动脚也在他预料中,霍骏拎起的酒瓶是方远塞在他手里的。
一切只是他想摆脱霍骏的控制,就是因为霍骏已经不满此时对方远的掌控,他想更进一步,这令方远恶心、厌恶,于是他推出方煜,成功将霍骏送进去坐牢。
“李陵水,抱歉。”方远说了很多声对不起,他忏悔自己的薄情寡性,和以前的自大。
李陵水在他一声声的对不起中泣不成声,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现在和霍骏、方正卿又有什么不同。
他握住方远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流着热泪的脸上:“我知道我错了,远远你原谅我好吗?或者你不要原谅我,你要一直生我的气,未来几十年都要生我的气。”
方远没想到李陵水会哭,一直以来胸有成竹、像个成熟男人的李陵水会哭,他抹掉李陵水的眼泪:“我不怪你了,我只怪我自己。”
以前他以为李陵书是个普通人就玩弄他的感情,还说要他当他的狗,他何尝不是沾染上特权的草菅人命。
现在他被当成狗锁在庄园。
过去的和现在的矛盾牢牢地哽在方远心间。
致使他一日比一日虚弱,就算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也没有办法医治,而脑中的病变区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抑郁成疾还是身体什么原因,以惊人的速度疯长。
短短几日就达到了危险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