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机对面立刻传来了一句小声的“哎呦我艹”。
难以抑制的情感表达,似乎只有一句脏话来的贴切。
他就知道这俩人不能那么轻易就散了,果然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要缠在一起。
陈观南很是满意,最后说了句:“祝你好运,兄弟。”-
周四晚上,符霄应了符凝的指示回家聚餐。
他们家里的家庭氛围还不错,每个月总要聚几次。
符霄他爷爷一辈子就有俩儿子,一个符霄他爸符昇,另外一个是他大伯。老伴去的早,都是老爷子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又当慈父又当严父,才将他们教育的不错。
如今老爷子上了年纪,家里人气又不怎么旺,大家各自有各自的要忙,唯有每个月的那几次聚餐才能聚在一起陪陪老爷子。
符霄对此本无异议,哄老头高兴他心甘情愿。但自从陈观南订婚以后,符霄每次过来不是被催婚,就是被催婚的路上。
那些熟悉的催婚套路搞的他很烦。
而这次更烦。
自从前几天和池黎私下见过面以后,他的脑子就没能静下来一刻。
吃饭像他,睡觉也想,这种潜意识层次的渗入最可怕。
他想为这段关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看起来名正言顺的理由,可这太难。
分手四年的情侣哪还有什么非要联系的必要。
偏现在的他又太在乎自己脸上那层东西。
他不断地陷入自我飘摇之中,像芦苇一般,想低头又被身上的骨气阻挡。
看着日历不断翻新,离她回南陵的日子不断拉近,符霄的心也越来越躁。
他强迫自己在工作室加班,直到室外黑夜完全笼罩,他才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开车回家。
符霄到的太晚,进屋时连饭都快要端上餐桌。
老爷子跟两个儿子在楼上喝茶下棋,女人们放着家里阿姨不用,非要尝试着做今天的晚饭。
符霄在门口就闻到了味道。
他脱完外套,又扶着鞋柜换好鞋,刚要往里边走就看见符凝挽着徐莞青出来。
他们仨人撞了个对脸,符霄遥遥喊了句“妈”。
这句“妈”把徐莞青喊的皱了皱眉头,直往他身后看去,结果看来看去也没见着个人影。
徐莞青眉头皱的更深,问他:“人呢?”
符霄装傻,也往自己身后看:“什么人啊?”
徐莞青走过去到他跟前,使劲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当然是姜盈了。”
“带她干嘛?”
一种摸不清头脑的语气。
徐莞青急了,又打他一下。
符霄哎呦一声,叹气直说:“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俩就是朋友,真不合适。”
符凝接茬:“是是是,你跟谁都不合适。”
符霄视线移到她脸上,故意翻了个明显的白眼,这让他又挨了一下。
为了避免徐莞青的连环审问,符霄十分机灵地提出要上去看看老爷子。
人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里边传来的棋子声。
老爷子爱下棋,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这会儿上了年纪,下棋时间更多了。他下棋好一个“静”字,不说话,不点评,也就喝茶的时候有点动静。
符霄安安静静地推门进去,轻声叫了句爷爷,然后也加入了观棋的队伍。
他虽不喜棋,懂的也不精,但在这呆着好歹短期内听不到那些催婚的话。
但时间过的飞快,符凝上楼来,倚着门框叫他们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