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人双双陷入沉默。
“今天的比赛对你的手负担很大吧?”真田俊平又说,“不过你的表现还真是好啊。”
“彼此彼此。”月见雾和真田俊平商业互吹,“你也很厉害,所以你是哪里的伤?”
真田俊平:“……也不过是一些旧伤,长时间投球的话的确还是来看看比较好。”
“真是不容易。”月见雾拍了拍真田俊平的肩。
真田俊平说,“你也是。”
“是啊……”
是什么?
月见雾微懵,他抬头看着真田俊平,“没懂。”
真田俊平笑了两声,“没什么了,我先进去了。”
月见雾:“哦,你去吧。”
高岛礼从外面进来,“走吧,月见,我们去看看医生。”
月见雾点了下头。
医生按着月见雾的肩问,“痛吗?”
“有点。”
“手臂呢?”
“也有点。”
“初步判断是有复发的迹象。”医生看向高岛礼,“最好是最近都别投球了。”
“那不行。”月见雾连忙说,“明天还有比赛。”
“你想投我也拦不住。”医生低头开始唰唰记录,“不过你要知道,投完之后说不定会做手术,做完手术你最近一年都别想投球了。”
月见雾愣了一下,他抿紧唇,半晌才说,“之前也只是休息……”
“没错,之前是休息就好了,但现在不一样,你已经来过医院好几次了,这伤也算得上是陈旧性伤了,本来就一直没有完全好透。”
“……总之我就说到这里,具体的还是得你自己来做选择。”
回程的路上高岛礼的表情明显有些烦闷,月见雾看了她好几眼才说,“我觉得医生可能有点夸张,在吓唬我们,因为我根本没有那么疼。”
高岛礼轻轻叹气,“月见,这件事你说了不算,还是先回去吧。”
月见雾张了张嘴,最终只闷闷的说,“我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闷,他之前才和克里斯说,自己并不是把棒球看得这么重的人。
所以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三年级学长们最后的夏天了,因为他想带着克里斯的那一份一起去甲子园,因为他想在比赛场上和成宫鸣正面对决……
他并没有把棒球看得比自己身体还重,他看重的,他的理由都是别的……
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也是这些。
有时候想想,他或许侮辱了棒球吧,毕竟所有人都是真心喜爱着,只有他是被那些情绪裹挟着这么重视着棒球这项运动。
“闷闷不乐的,做什么呢?”御幸一也在月见雾身边停下,“担心明天的比赛?”
月见雾握着球棒挥舞了几下又放下,“没有。”
“今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的?”御幸一也又问,“是旧伤复发了吗?还是……”
月见雾似乎又觉得后背隐隐作痛了,当然他知道这只是幻觉,因为现在已经没有痛了。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御幸一也,“我一直在想,其实我并不是合格的王牌。”
“成宫鸣也好,真田俊平也好,这些王牌投手只有存在就能让队友们生出无限的安慰。”月见雾说,“但是我偏偏还需要队友们安慰,也没能鼓舞大家——唔?”
御幸一也捂住了月见雾的嘴,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月见雾很少在御幸一也脸上看见这种表情,一时间还有些发憷。
他只能眨巴着眼看着御幸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