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修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谢游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心虚,也不敢开口。
他们不说,冯云和高实更不会闲聊,于是一行四人就顶着这样怪异的氛围,一路沉默着回酒店。
到了酒店,冯云和高实径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眼看着钟修也要进房,谢游咬咬牙,直接跟了上去。
厚着脸皮强闯房门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很是熟稔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而关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认错。
“哥,我错了。”
钟修坐上沙发,只丢下了一句话:“滚出去。”
“滚出去还没学会,走过来行不行?”谢游嬉皮笑脸地走到钟修的腿边蹲下。
“带着你身上烟味酒味机油味滚出去。”
“胡说,根本没有!”谢游扯着衣服闻了闻,赶紧为自己解释,“我今晚上什么都没做呢,没抽烟没喝酒也没跟他打起来!”
这简直就是大冤!猜测钟修可能不会喜欢这些味道,连艾瑞克已经给他点上的烟都被他放在了桌角,一口也没抽。
就算长得好看,钟修也不能这样随便冤枉他吧?
钟修哼笑一声,躺靠在了椅背上:“听你的语气,好像对此感到有些遗憾。”
谢游:!!!
这世界上简直没有比钟修更会无中生有、凭空想象的人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我知道我还是错了。”
“哈——”钟修哂笑,“错在哪了?”
“emm……不该不听你的路书,也不该晚上跟艾瑞克一起出去?”
谢游说得有些含糊。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错了”三个字在多数时候都仅用作示弱与讨好,而究竟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其实也不那么重要,能糊弄过去就算是成功。
既然习惯如此,那谢游自然选择从众,只是钟修好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说不出?”钟修舒展了一下手指,忽然就抬腿踢向了谢游的膝盖。“你知道你今天做了多少件蠢事吗?”
“唔——”
力道不大,却正好踢到了谢游的膝腱,让他失了力气单膝跪在了地毯上,脑袋也空白了一瞬。
“谢游,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二十一吗?”钟修一边说一边俯身,表情与语气都很冷淡。“我还以为你还是那个抢了三明治吃得满嘴沙拉的小废物呢。一样没有脑子,一样做事情不想清楚后果。
“还是说这些是你这三年在迅风都学的?是杜俊艾那个蠢货教给你夜郎自大、我行我素的吗?
“毕竟我不记得我有跟你说过赛车手可以轻视赛段,也不记得跟你说过车手能无视领航员的指示一意孤行。”
谢游不想被带着回忆零元购三明治的自己,咬咬牙,用力地偏开了头。
而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钟修就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他忽然将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接着从里面掏出了一根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烟。
“你跟他多久没见了?”钟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