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鸾鸾是被陆云锦吻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陆云锦的头颅埋首在她脖颈间,乌黑发丝擦过她胸口,带起丝丝缕缕的麻痒。
她被他撩拨得又难受又舒服,抬手想推开他,奈何双腕被金缕发带绑缚,动弹不得。
“鸾鸾,你醒了?”
陆云锦声音含糊不清。
“你……先起开。”
鸾鸾声虚气喘,情态娇美。
陆云锦舍不得离开,越发贴近她,亲她脸颊,还很过分地将手摸到了鸾鸾下面。
他手掌白皙,修长五指灵活如蛇,肆意搅乱一池春水。
鸾鸾招架不住,又被他哄着在大清早胡闹了两回方才罢休。
*
筐山,郊林破屋。
午后,张婵被一股烤肉的焦香味叫醒,她烦躁地睁开眸,往窗边一看,天杀的,陈谓架着柴火堆在她门外边的空地烤肉。
与她想杀人的眼神对上,陈谓半点不心虚,反倒笑嘻嘻:“醒啦?饿了吧?快起来吃肉。”
“陈谓,你想死么?”
张婵声音冷到没有一声温度。
陈谓摸摸后脑勺,表情无辜:“我好心叫你吃饭,难道也有错?”
张婵冷笑,别以为她看不出陈谓心思,他分明是自己急着去平江城寻鸾鸾会和,连累她也要陪他奔波劳碌。
“不吃。”
张婵“啪嗒”一声将窗户扣下。
岂料,陈谓这厮还不放弃,屈指敲窗,“扣扣扣——”
他语调无赖,懒洋洋的:“张婵张婵张婵,吃饭吃饭吃饭~~~”
当真是把人瞌睡虫都给硬生生赶跑了,张婵猛地一下推开窗,陈谓双手吓得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讨饶道,“姑奶奶,再烤下去,兔子肉可就都焦了。”
他本来身量高大,眼下蹲在她窗边,终于没有以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疏离模样。
柔光模糊了他冷硬的脸部线条轮廓,一双丹凤眼碧波荡漾,周身气息纯良无害。
张婵原来想骂他,见他如此,到底心软,只狠狠瞪他一眼,认输起床。
陈谓不以为然地摸了摸鼻尖,站直身体。
暮色四合,天空渐暗,叁人围坐在火堆那儿吃烤肉。
银杏吃得满嘴糊油,“这兔子肉真香。”
陈谓勾唇轻笑:“那可不,我撒了好多辣椒粉。”
张婵慢条斯理地撕下兔子肉,优雅地吃着:“你伤刚好,这种油腻荤物,还是少吃为妙。”
说着,她把陈谓手中刚扯下的兔子腿抢过来,陈谓手心一空,干脆作罢,拿布擦手,“也行,我不吃了,你们两个多吃点。”
他又自顾自去洗野果子,端来给她们当饭后消腻吃:“我特地挑鸟雀爱吃的摘,这些红果子应该不酸。”
张婵给面子地捻起一颗啃着,“确实挺甜的。”
陈谓道:“我先下山去找皮猴子,你们在此地等我,届时,我们再一道去鸳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