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有趴上多久,脑中就开始环绕望月佑子的嗓音。
原本要合成一条缝的眼睛立马瞪大,他默默地爬了起来。
然后,在老师和同学惊异的目光下,从书包里薅出一支笔,开始写卷子。
上课在写、课间在写、午休的时候也在写。
突然大变活人,同学们都觉得他疯了。
午休时间,好几个人趴在教室后门,眯着眼睛偷偷观察。
“那个影山居然开始学习了?”
他们语气惊诧,因为看了半天,影山似乎不是装的。
“他不玩排球了吗?平时午休我看他也要出去垫两下。”
“呃……听说周末比赛他输太惨了,备受打击来着。”
“所以就开始性情大变,奋发图强?那他不就是打击太大,已经疯掉了吗!”
“你们说谁疯了?”
窸窸窣窣的议论戛然而止。
金田一恰好路过,眉头拧紧,不满地捏扁牛奶盒。
“啊……我们在说……影山。”
人群之中有人认出了他,想到他们之间不和的传闻,大着胆子说出来。
闻言,金田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正想出声斥责,然后就看到了——
影山飞雄正在奋笔疾书。
金田一:“……”
这个人确实疯了……。
*
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一个礼拜。
影山飞雄彻底麻木了。
被强行摁进知识的海洋数日,影山双眼无神,提不起任何世俗的想法。
甚至每天半个小时的垫球时间,他都对着墙壁念念有词。
——不是在背历史、就是在背单词。
就在他又万念俱灰伏在桌子上准备和白鸟泽真题来一场自由搏击时,咔哒一声,门开了。
平时望月佑子需要忙社团,回来得很晚,都是让影山飞雄自行学习。
但是今天一反常态地回来得很早。
望月佑子看出他的意外,主动解释:“今天向社团请假,提前回来啦。”
“医院那边有事么?”影山飞雄问。
“不是。”望月佑子摇摇头,蹲下开始在客厅翻翻找找,“是因为社团里的事情啦。”
说到这里,望月佑子肉眼可见地有些泄气,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
“排球部三不管的时间太久了,学校那边都不想管了……和教导主任说了很久,也请不到教练。”
“教练请不到就算了,连个指导老师都没人愿意来。”
不过她很快哄好了自己。
就乌野那个条件、现在排球部的成绩,没被对面虎视眈眈的篮球部吞一边场地就算不错了。
在酒柜的最深处,她拿出一瓶尘封的清酒。
绿色酒瓶倒映出她的面颊,瓶身绘有富士山的纸质封装微微发黄,液体却清亮透明。
看得出是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