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寒远一行人落地戴高乐机场。
这次跟陈寒远飞欧洲的助理是周莹,她在辰豪就跟着陈寒远做私助,一直跟他到现在出来单干。
一同飞的还有两个翻译和一个法务,都是外请的。
陈家在欧洲的海外公司突然插手干预,和雷霆欧洲这边已经谈好的合同被要求推翻重改。
陈寒远在欧洲留过学,会一些法语。
但等真正到两方会议室坐下来谈,见对方一直用法语高傲回应,陈寒远便大概明白对方意图了。
陈阳生可能开出了更有吸引力的让利条件,对方心动,打算让他们知难而退,主动退出。
合同还没签,这种事也不算违约。
只是和雷霆的合作从半年前就开始谈,前期陆陆续续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雷霆总部才松口,让他们先和欧洲分部签合同。
如今在即将签合同的关卡出了变故,没人会甘心。
团队一群人白天在漫长无止境曲折的会议中谈判,晚上熬夜翻译、修改合同,就这样熬了几天——陈寒远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见到真正的话事人。
他联系了不少国内外人脉,终于对方能拍板的领导愿意出现,给他们一个机会。
约在一家酒店的地下酒吧,夜晚人不少,气氛还算安静,吧台酒柜被射灯投下迷离光影,音响里放着轻柔流行乐。
几人在卡座里聊了一会公事,银发碧眼的老头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很快,陈寒远中断无意义的聊天,笑着邀请对方去吧台喝几杯。
这是要私下洽谈的意思。
团队的几个女生跟着熬了这么久,都显得有些憔悴。特别是周莹,她要负责的琐事最多,粉底都有些遮不住眼下乌青眼圈。
她目视陈寒远和对方的话事人走远,靠在沙发上,靠灌酒麻痹神经。
领导一走,气氛放松了些,大家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外请的男法务是团队里除陈寒远外唯一一个男的,可能是喝了点酒,再加上这几天的加班加点让他对陈寒远攒了不少意见,打断几个女生聊的话题,叹气:“唉,要我看陈总还是太年轻了,这单十有八九是搞不定了。”
“……”
卡座因他的话一下变得安静。
周莹自顾自喝酒,都懒得搭理他。
男人又喝了几口,突然看向周莹挤眉弄眼,还自认为很幽默:“周小姐能力这么强,也就是看人家长得好,走不动道了,才死心塌跟这么久吧?”
周莹冷淡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宋律,既然付了贵所钱,我还是希望你能表现得专业点,而不是像个没脑子的长舌男。”
男人一下涨红脸,嗫嚅:“不是,我就开个玩笑……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周莹没理他。
深夜的酒吧坐满各色各样的皮肤和面孔,周莹走出去,与其傻坐着浪费时间,不如想点办法帮点忙。
周莹试图从联系人里找到些能帮上忙的。。。。。。
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十几分钟后无意识皱着眉,穿过人群,走回卡座。
走到一半,听见那男法务又跟两个年轻女翻译说着陈寒远坏话:“要我看陈总就不该出来和他爸对着干,那二世祖通病啊,把出身当能力,生怕别人看不起他——”
酒吧人声嘈杂,男人没注意到周莹,唾沫横飞,看上去恨不得立刻身份互换:“要我说私生子怎么了?他爸也没在钱财上亏待他。。。。。。要我有他这家世,就安安分分当个二世祖逍遥一辈子,多快活。。。。。。”
他的话音在看见出现在沙发后的周莹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