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片刻后,季本昌问道:“小沈大人,不知那作物是在何地现的?具体位置你可还记得?”
沈筝“嘶”了一声,作回忆状:“下官记不太清了,那时下官怕追兵现,拖着余小将军七拐八拐,也不知绕到了何处,挖完分批藏起来后,想再去找那片地,却记不住地方了。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奇怪。对不起尚书大人,是下官没用。。。。。。”
说罢,沈筝丧气似得低下了头。
她其实不怕季本昌去找。
那片地界除了她去过,追兵可能去过。
已经过去十几天的事了,地有没有被别人刨过,谁又说得准呢?
说不定那些追兵,就是想“掘地三尺”将她找出来呢?
见她如此自责,季本昌反而不好意思追问了,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无碍无碍,虽说此作物产量很。。。。。。很难让人相信,但好在你将东西带回来了。真实亩产如何,咱们试验便知,小沈大人不必过于自责。”
沈筝还没接话,他又说:“但那地方,还是得派人去查探一番,看是否还有此种作物才是。”
沈筝点头,“下官也是如此想的,若能找到,自是最好的。”
桌上的菜还热着,季本昌一边想着“六千斤”的可能性,一边让沈筝吃菜。
六千斤
他甚至都不敢说给其他人听。
但沈筝骗他的意义在哪里?哄他玩一段日子,然后等着被揭穿吗?
这不是没事找事。
可若真有六千斤的亩产
光是想着,季本昌就呼吸急促,心中跟着重锤猛捶似的。
不行,他得快点见着东西才行。
“小沈大人,明日你有空吗?”他问。
沈筝思量片刻,“应是有的,就是不知陛下会不会召见。”
季本昌想了想,“那你若是有空,随时派人传话,本官派车来接你和那作物。”
在沈筝耳中,这句话自动变成了——“本官接作物”。
她欣然应下。
刚举起筷子准备夹菜,岳震川又走了过来。
沈筝赶紧起身行礼:“尚书大人。”
放眼望去,殿内官员都是五品往上,任谁来找她,她都得行个礼,更何况是尚书。
“去去去。”余时章和季本昌却跟赶什么似的,摆手道:“让人先吃会儿东西。”
岳震川瞪眼。
什么意思?
你俩拼桌就行,我来说两句话就不行?
他偏不!
他一屁股挤开了季本昌,笑着端起酒盏:“小沈坐,本官饮酒,你饮冰酪便好。”
小沈?
沈筝歪头看他,他又说:“你认得本官吧?本官姓岳,名震川,任工部尚书。呵呵,说来,也是你的直属堂官。”
尽管这已经不是沈筝第一次听他名字,但还是想叹上一声:好响亮的名字。
“大人名讳如雷贯耳。”沈筝又行了个礼,“多谢尚书大人赏识,能让下官有机会在工部任职,下官明日便来工部报到。”
“坐下吃吧。”岳震川又让她坐,笑道:“你一路奔波劳累,不必着急来工部报到,本官来寻你,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罢了。”
听听这说话的艺术,老领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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