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冰上躺了这么些天,要不是他底子好,早出事了。
也是恰好赶着年节,百官不进宫。若不是他那荒唐的旨意引得众官员提前入宫,估计他还能再躺两天。
不过四天也足够了,足够他想清楚。
现在想透了,身子也垮了。
翟离眼看他直直倒在龙案上,却没去扶,就让他那么倒着,只是在看了半晌后,微微叹气,推门而出。
翟离出殿时,那百官捏着尺度是又一次鬼哭狼嚎,有那眼力足的见是翟离便歇了声音,只拿眼瞄。
翟离负手而立,淡漠看着,直到众人声音渐小,他才施舍般开口:“诸位是文臣命官,有那以身作则的心思,也有那鞭策正道的责任。不过方式上,当真苍白无力了些,眼下圣上已经回归正轨,诸位该递札子递札子,有在此哀嚎的功夫,不如翻翻史历,挑挑错处,呈报于本相,由本相安排。”
他眼神转向候在门外的管事太监,淡淡添了句:“圣上龙体欠安,晕过去了。太医局并着翰林医官院那帮人,没死的,都叫了来伺候吧。”
说完便抬步离去,这前面一番话让众人好似吃了只苍蝇,说了半天和没说有何区别?倒是让众人吃瘪,这是接着闹?还是听话回?
后面一番话是将众人自动分出两派来,一派是抹了接着闹的心思,圣上都倒了,还闹着作何?
这另一派是心道好机会,此时不正好显得自己为官正直?圣上都倒了,还直言进谏,这分明是将国家大事放在君臣情谊之前,载入史册便是清流直谏之派。
故而是有人就着台阶,一个接一个下了,嘴里义正言辞念叨回去必定上奏,脚下各自生风,回府躺着休息去。
另一派人仍是跪着,哭天洒泪的,嘴里念叨着祖制王法。
翟离懒得顾及这些人,便踱步回到云需宫。
他透过纱帘隔断去看影儿,影儿正趴在窗边数云,听见翟离来了,她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吃了几天药,身子是好了不少,只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冻翟离的眼。
他上前将双手按在她肩上,俯下身亲吻她耳侧,吐气说道:“屋里看有何趣意?琼林苑开着红梅,我带你去看?”
影儿面色冰冷,她虽不躲他的触碰,可也不迎合。真是一副无所谓之态。
翟离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腰一提,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圈着她,去她颈间吸香。这么多天了,他怎么做,她都不理不睬,他也难捱。
他知影儿心里不爽,也知自己所做太过。
道歉,说不出口。一如既往,又怕她寻短见。
他是捏着自己一份心,不知该怎么奉出去。
翟离五指插进她的发丝中,缓缓摩挲,心里计较着分寸。
他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有些异动心思浮了上来,女人心跟着身子走,她既然不拒绝他碰她,那他这么多天因她生病不舍得动她,如今她好了,若他温柔些,她会不会给自己一些好眼色?
他试探性的伸手挑开她的前襟,指腹下滑,一寸一寸去探。
他目光锁着她的眼,见她仍是不动,真是一副他可为所欲为的样子。
翟离这些天的隐忍又是集中成了一股火,点着他。
竟是让他生出些恼怒来。他分不清自己为何生气,便把其归咎为恐慌。
她的反应真是让他没有安全感,也不知,进她身体里,会不会好些。
他到底有些进步,生气归生气,仍是温柔忍耐,对她小心翼翼。
他的钩缠又轻又软,化冰升温。
影儿是无动于衷,倒是他把自己撩出一身火来,烧的滚烫。
索性打横抱起她,将她放于床榻,与她荒唐。
影儿对他的勾弄挑拨不做抵抗,不做迎合。
她这反应对翟离来说倒是有好有坏。
好处在于衣衫褪的顺利,不多时她便不着寸缕。
坏处在于似根木头,不动不躲,仍其为之。
翟离倒也不挑,毕竟她这样子,当初在刚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了,也习惯了。虽不满意,但也算欢愉。
就似一块烧得火红的碳被扔进冰窟里。
这躁动与至冷居然让他舍不得抽离,舍不得停下,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