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花乱红皱,燕啼林惊绿涌。墨冷指生寒,再顾小桃应瘦。休念,休念,那端晴光正艳……
余音还未消散,行在前面的无弦却蓦地止住了脚步。
我正疑惑着,他突然转过身来,五步之遥外的一双眼睛似落雪的幽潭。
“为什么唱这首?”
未料他会这样问,我怔忡了一会儿,继而不明所以道:“并、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到的第一首就是这个……”
“你可知作这首词的人是谁?”
“当然——”我下意识想要回答,却陡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答案……好像这不是什么有名有姓之人作的,只是才能也毫不逊色就是了。
问题在于,我又是从哪儿知道这首词的呢?
见我不语他眉头皱得更深,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虽然我早有预感会惹他不开心,但我这次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别唱了。”命令性的口吻,散发着寒意。
我不由心底发虚:“好、好吧,以后——”
“我是说,以后都别唱了。”
“……为什么?”
他只自顾自地向前走,半晌方道:
“作这首词的人不会乐意。”
“……”
我懂了,看来下次吃鸡蛋前要先去认识认识下蛋的母鸡是哪位——这人真是奇怪,他在执著些什么?
“前面就是上山的路,”走到一处陡峭的石阶下他背对着我道,“若有危险,自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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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与长白山相去甚远,即便是神仙靠飞的从此到彼也要耗去数日;而若是取道霜华境,走到尽头穿过一层由术法撑起的屏障直接就能通到长白山的栈道上,实在是便利又快捷,只是——
为何连这种高难度的空间转移都能做到他爷爷的却不把这一走一个坑的栈道给修一修?!
我双手牢牢扒住一边潮湿滑腻的岩壁,满头虚汗像个壁虎一样行进得万分艰难,而无弦那个不友爱不和谐的家伙于我的困境置若罔闻,一脸淡定地踏着他轻盈的步履“蹭蹭”直往上登……
好容易给我摸爬滚打上了山顶,想着无弦定是已先我一步找那条龙去了。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一上来便一眼瞧见他正衣袂飘飘地立在一座约摸两人高的洞窟前。
我赶忙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扶膝。“累……累死我——”
好家伙!我话还没说完,眼前一双银线压边的纯色登云靴便不管不顾地径自消失在了洞内深浓的黑暗里。
“至、至少等我一起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