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只是租客,对金枫花园还没生出归属感,没有“我们小区”的觉悟。
她是金枫花园的过客,也是方牧昭的路人。
任月随口说:“好啊,我想游泳会找你借的。”
万修:“不用借,我也用不完。”
任月:“下周发工资,我请你吃饭啊,想吃什么?”
万修稍一激动,不由拧大油门,蹿出大半个身位,吓任月一跳。
他又减速,“好啊,你想吃什么?”
任月:“我问你呀,你说了算。”
万修:“我都可以。”
任月:“备选项就桑拿鸡咯。”
万修:“你喜欢桑拿鸡?”
备选项是凑合的代名词,一开始,她也敷衍过方牧昭。
任月:“还行。”
万修:“如果实在没其他想吃的,桑拿鸡也可以。”
骑行道变窄,任月和万修一前一后,再没其他交谈,慢吞吞骑到金枫花园。
任月问:“你家有磨刀石吗?”
万修:“你要磨刀吗?”
任月从挎包掏出一个空的咖啡铁罐,“我想磨开罐口。”
小时候都在粗糙的水泥地板磨,周围好像没有看到合适的。
万修:“我帮你磨。”
任月:“不用了。”
万修只能作罢,“一会我拿下去给你。”
任月回到家不久,敲门声响起,万修递给她一块磨刀石,方方正正,毫无磨损的痕迹。
万修支支吾吾,“我平常少做饭,买来就用了一次。”
任月:“谢谢,用完我上去还你。”
关上门,任月闻了一下磨刀石,干爽洁净,没有一点铁腥味,可能是刚买的。
大学时有人暗示万修对她有意思,任月终于第一次看到具象的蛛丝马迹。
发工资当天,任月将钱分成三份,一份做房租,一份生活费,一份存起来待还债。
下了班,便跟万修各骑各车去吃桑拿鸡。
今晚很幸运,没有碰见熟人。
任月坐在靠落地窗座位,偶然朝外面走神,似乎看见货拉拉一闪而过,分不清幻觉还是记忆。她清楚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