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任月回想搬家过程,卸货时她爬进货箱挪行李,方牧昭在下面接了搬到电梯口。
似乎是她……不小心……把他的包堆进收纳箱……
算了。
任月旋即原谅自己。
就当时隔多年,被迫帮家里大哥洗衣服。
方牧昭在兵荒马乱中当了一天大哥,回到李承望的别墅,继续当小弟。
从地库的门进入地下室,他分到了一个比任月租房还小的房间,窗户外是采光通风井,好歹有独立卫浴,比货拉拉强数倍。
进房间需穿过洗衣房和杂物间,家政员小谢还在等洗衣机结束。
小谢笑着跟他打招呼,“泥猛哥,那么晚啊。”
方牧昭年纪不大,但做李承望的司机算车队老大,花名后面多了一个哥。
小谢三十出头,略有姿色,那群小马仔背后都叫她少妇。
小谢已婚,小孩在老家,老公是李承望车队里的货车司机。
方牧昭随意点头。
小谢说:“你好像不经常回来住。”
方牧昭:“放假出去玩了。”
小谢准备问他去哪里玩,方牧昭面无表情进了房间,反锁门。
李承望的别墅没有皇宫豪阔,但跟皇宫一样无聊。小谢老公经常外出跑车,漫漫长夜,寂寞空虚,逮着人就想吹水。
方牧昭经常绕着她走。
坐下没多久,窗外采光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红蓝交错,熟悉又陌生。
有警车开近了。
方牧昭推门出去,径直往出口走,无视小谢在后面的连声好奇。
他穿过地库,走到地面,只见两部警车停在别墅门口。
大胆坚穿着背心人字拖,被请出来,叼里叼气,“阿sir,有没有搞错,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身旁警察客气又严厉,“配合调查而已,不用紧张。这不是手铐都没上,跟我们回所里吃顿宵夜咯。”
大胆坚不知道真没作案,还是大胆坚信警察找不到证据,大摇大摆跟着上了警车。
别墅二楼落地窗后,李承望跟地库入口的方牧昭一样,默目送警车无声离开,红**光越来越远。黑夜无法吞噬的警灯,会在另一片黑夜里彻夜通明。
手机突然响了,铃声似乎成了警笛,方牧昭暗暗收回心思。
“喂,望叔。”
李承望:“看到了吗?”
方牧昭没有擅自东张西望,也没有多问:“刚好回来路过。”
李承望:“明天早上8点用车,大胆坚不在,你跟我走一趟。”
方牧昭:“明白,望叔。”
李承望挂断电话,还给方牧昭一个相对清净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