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掐指一算,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放心,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她顿了顿,“老七在镇南做工,老八去了海东,都有安身之处。”
妇人如释重负,眼泪夺眶而出,低声诵了两句阿弥陀佛。看到苏瑾的道袍,她连忙改口:“感谢太上老君庇护。”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虽然依旧憔悴,但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苏瑾微笑着念了声“福生无量天尊”。“好人终会心想事成,不论念谁,祖师爷都替你们高兴。”
离开村子时,苏瑾听到灵境传来叮咚声,获得了十二点功德值。她心中盘算,这半只狼肉换来一顿饭、五文钱,还有这些功德值,倒也不亏。
“走,我们去镇上。”苏瑾站在村口说道,目光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
微虚拿着罗盘。“小师叔,去镇南的小路在这边。”她指着东南方向,罗盘的指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先去拜访一下全老爷。”苏瑾说道,“不过得先换个样子。”她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却格外认真。
三人找了处僻静的林子,四周树木葱郁,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苏瑾铺开包袱,从幻境界域里取出王明智送的易容工具。各种瓶瓶罐罐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散出淡淡的药香。
她一边给自己易容,一边教导两个小徒弟。“易容秘籍上的方子很多,这些药膏都是王明智给的。”她拿起一个青瓷小瓶,“微宁,回头我把方子默给你,你试着做做看。”
“好。”微宁认真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叔的动作。
苏瑾先用药水将头染成花白,重点染白两鬓。药水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银光。她又在脸上涂抹药膏,不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道姑形象就出现在铜镜中。
“小师叔,你脸看着才二三十啊,和头不搭。”微虚挑剔道,歪着头仔细打量。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少女。”苏瑾不以为意,嘴角带着笑意,“老道已是古稀之年,看着年轻那是修道有成。”她的语气已经开始模仿老道姑的说话方式。
她又在手背上点了老年斑,换上一身破旧道袍,还在鞋底垫了木板。最后一甩拂尘,闭目凝神片刻,再睁眼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那是一种历经沧桑的锐利,又带着几分暮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深沉缓慢,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走吧,小师叔带你们去见见世面。”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慈祥,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年轻模样。
微宁和微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她们的小师叔不仅改变了容貌,连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判若两人。
三人收拾好东西,向着镇子的方向走去。
夜色如墨,笼罩着这座不设围墙的小镇。
苏瑾站在镇口,目光扫过那些零星亮着的灯火。大多数人家已经歇息,只有少数富户还能点灯,或是刚刚用过晚饭。微风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萧香气息。
“走吧。”她轻声说道,手中拂尘轻轻一甩,月光下银丝闪烁。
身后的微虚捧着长剑,微宁抱着黑猫,三人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很长。夜风吹动她们的道袍,出轻微的簌簌声。
“小师叔……”微宁抱紧怀里的黑猫,眉头微蹙,“我们这样贸然上门,会不会……”
苏瑾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微宁。月光下,她的面容带着几分玩味:“既然来了,自然要吃好睡好。”说着,她伸手轻抚黑猫的脑袋,“是不是,黑猫?”
黑猫慵懒地“喵”了一声,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全家的大宅就在镇北,占据了整个北面的地界。高大的围墙横亘在镇子中央,将整个镇子一分为二。青砖黛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檐角的兽头张牙舞爪,仿佛在无声地咆哮。
“这全家,”微虚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建筑,“未免太过招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