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傅褚犬齿硌得他生疼。
“你知道吗,你这样子特像条狗。”裴宁谕压着心里的恶心,用尽了自己的力气,狠狠骂道。
听到这不痛不痒的骂声,傅褚笑了笑:“汪汪。”
叫声很逼真,傅褚很有模仿天赋,真像一条狗。
裴宁谕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放开我,我答应以后再不惹你,我以后见你绝对绕道走,这事我们谁都别说!我不追究了……”
这事说出去都丢人。
裴宁谕巴不得傅褚那张嘴别乱讲。
傅褚声音没变化:“我解开你一只手。”
“你可以用来打我。”
裴宁谕觉得荒缪,他跟听不懂话似的,迟疑了两秒才意识到傅褚说了什么。
打他?
傅褚有这么好,还特地放开他一只手,让他可以打自己。
裴宁谕觉得惊奇,他认为是自己疯了,被傅褚的恶心逼疯了,甚至产生了幻听。
可下一秒,傅褚微微俯身向上,真就解开了他一只手腕上的绳索。
裴宁谕活动了被绑僵硬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揪着傅褚的头发,五指深入傅褚的黑发中,将他向外拉,随着这一动作,傅褚没被他怎么样,更多的还是裴宁谕自己把自己逼出来的眼泪。
这一下,裴宁谕再难有挣扎的力气。手指上那点力道,还不够给傅褚挠痒的,根本不足以对傅褚产生什么威胁。
傅褚却仿佛找到了什么乐趣似的:“继续啊……可以抓我头发。”
不敢在裴宁谕身上留下痕迹,怕事后被裴序记恨的他,终于,不再满足于看着裴宁谕痛苦表情,坚硬的牙齿收紧了,跟虐待似的。
"傅褚!"裴宁谕的声音像摔碎的琉璃盏,带着淋漓的血色,"我要把你喂给斗兽场的畸变体!"
“啊啊,我一定要杀了你!”
回应他的是喉结的震动。
傅褚眼底闪过兽类的幽光,却顺从地任由对方揪住头发,声音完全哑了:“随你,老公。”
裴宁谕忽然想起上个月解剖课上的实验体──被剖开的腹腔的兔子,它被人肆意打量,甚至那些人还要伸出手指触弄柔软干净的内里。
就如同现在的他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裴宁谕的手无力地抬起,指尖轻轻触碰到眼角,冰凉的指尖蓦然被濡湿。他怔忡地盯着指腹那一抹水痕,仿佛那是凭空出现的诅咒——温热的液体正顺着下颌线无声蜿蜒,在锁骨凹陷处凝成一点晶莹的盐渍。
这本是生理性泪水,不过是神经末梢被疼痛激起的本能反应。
与怯懦或崩溃毫不相干。
可他的脊背却像被钉死在寒铁刑架上,每一块肌肉都绷出青筋的轮廓。视野中不断坠落的咸涩液体将意识切割得支离破碎,连呼吸都凝滞在喉间。
这具躯体背叛了他,以最屈辱的方式。
……他竟真的哭了。
齿关咬得血腥气漫开,裴宁谕用舌尖抵住上颚,将喉头的震颤生生咽回。从小到大,连裴序的荆鞭抽断三根时,他都只是冷笑。
而今却像条被剥了鳞的鱼,四肢被绸带勒出淤痕,狼狈地陷在羽绒被里任人摆弄,连傅褚这个手下败将都能踩着他的脊梁嗤笑。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算什么裴家二少爷?不过是块钉着金箔的砧板,连最下等的鬣狗都能撕咬血肉。裴宁谕只觉得自己丢人。
第37章第37章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他还是裴宁谕时,就这么受人欺负、遭人胁迫。事情暴露后,又会面对什么呢?
神秘人手拿着他的把柄,恨他入骨。
裴序多年如一日责备他,难以捉摸。
傅褚联合他人下药欺辱,变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