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觉这个人也是冲着最后的印章来的,就多看了几眼。
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我偷偷摸摸的视线正对上那个人的眼睛,算是被抓了个正着,我径直低了脑袋,假装喝水。
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人到底在哪儿见过的时候,胖子拿胳膊杵了我一下,不过他这回低调了,还知道用手挡着嘴窃窃私语了。
“好家伙,这跟咱生哥确定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胖子眼角眉梢全是八卦,“生哥私生子?你下回问问他。”
我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又被胖子一胳膊杵得歪了歪,差点呛死自己。
胖子的话也太惊世骇俗了,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夸张了个十倍,还一个模子……
我抽了桌子上的手巾擦掉呛出来的眼泪,心里暗叹着这一万八一杯的茶算是被老子给浪费了,一边低声指责胖子不要胡说八道,一边我也是没忍住看那边。
只见那人的有个保镖正愤怒地瞪着胖子,还俯身跟那人说着话。
不会吧?这也能听到,我心里是不太相信,可眼下这个情景又由不得我不相信。
我又拼了老命地给胖子使眼色,他可算是消停了。
但是我看得出,他并没有打消要去问萧肃生的念头。
可怕得很。
继续进行的拍卖会才算是吸引了胖子的注意力。
他看展品看其他人拍卖都挺津津有味儿的。
我就没那么心宽了,我心里有事儿,总惦记着那个被我仿冒出来,当时还觉得像模像样,现在一看就知道是假冒伪劣产品的印章。
我也才知道这三楼天字包房的好处。
一万八一杯的茶,咱是野猪吃不了细糠,两千块一块儿的点心,好吃但也不至如此……
这天字包房,跟二楼三楼也是有区别的。
就是每一件拍卖品在正式拍卖之前,都会有人托着到包房里,揭开盖着的黑盖头,给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展示一番,有需要的话,还能让包房里专业的人当场检查,只除了不能碰这东西。
除了诚意外,更多大概透露的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底气。
后台、武力、实力……
胖子说他也算是长见识了,以前来过但还真没肖想过能上来,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护着拍品过来的那俩一看就是传统的练家子,身上的气势他当年在龙虎山上未出世的道士身上也见识过。
有一些手段,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及,也难怪这绿蚁红泥敢如此行事,如此张扬。
感觉胖子看人家拍品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进去了,要不是旁边有人虎视眈眈盯着,胖子八成拿了东西就跑。
我更加忧虑了,如果被发现我造假,那胖子我俩还能逃得出去吗?我要是告诉他们拿什么劳什子印章已经被司裁和崔邵慈给强买强卖走了,我想想让他们相信我这个理由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场休息,我给胖子算是半拖半拽到了外面,生怕隔墙有耳,我自觉自己每个动作和语言都偷感十足。
“跑路吧咱俩赶紧。”我忧心忡忡,“不是说拿着印章换你,那玩意儿丢了……”
胖子一听就惊了,“什么东西?丢了?丢哪儿了。”
这是重点吗,我没心情听胖子罗里吧嗦,径直说重点,“那盒子里头是个仿品,不咋真,我的建议是咱俩赶紧跑路,一会儿下去的时候问问你生哥一起不。”
我说着拉着胖子就要往下走,没想到胖子还不乐意了。
“那那袋金块儿呢,就这么白给了,那你莽哥我可觉得不值啊,这俩孙子本来就趁人之危,”胖子唠唠叨叨有个没完的趋势,他反客为主,拉上我了,别扭劲儿也是上来了,胖子说啥都不听,说走可以,但是那金子必须得拿回来。
我犹豫得很,说实在的都想一棒子把胖子敲晕拉走了,但知道这个方法没什么可操作性,简直气得心梗,但又不能不管胖子,只能任由胖子一头扎进了包房,当然在我看来跟扎进了阎王庙也差不了多少。
我气得深吸口气,一回头从趴着的栏杆上起身,没想到正好在楼下视野死角里看到了萧肃生。
他似乎也是看到我了,胳膊一抬做了个动作。
我没看明白,拿着指头在脑袋右边转了好几个圈。
不过萧肃生明显没get到我的意思,他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开了。
走开了……
这俩人,一个突然像头驴,一个突然失去了脑子……
我心里绝望得很,又不知道萧肃生是个什么意思,只能按下心里头乱成一团麻的思绪,重新进了包房。
胖子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个社交小能手了,我进去的时候包房的窗是关上的,他正在跟关金乌那小子嘀嘀咕咕地聊天,已经聊到刚才对面那人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个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