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给自己吓个半死,我急忙不再吱声了,也不让关金乌吱声,我看关金乌一副很想说话的样子,便让他比划。
但关金乌不比划,他非要出声。
上面的碑文我看不太懂,但没想到他却是有所涉猎,他说那是很早的蒙古族的文字,他认不全,但结合着那壁画,大概意思能懂。
我批准了关金乌说话,我俩凑成一堆,我听他用气声说话。
我们这才发现整个地下遗留的青铜甬道上,都用浮雕记载着令人胆寒的真相:披着蛇皮的祭司将活人浇筑在青铜柱里,血藤从尸体的七窍中破体而出,而那些藤蔓尖端,都绽开着酷似人脸的诡异花朵,而那些花朵中间围着的,是一块石头,这石头不大,但也绝对算不上小。
直觉告诉我们,这些祭司用活人供养的,不是血藤,而是这块石头,而它,大概也就是司裁它们一直在找的东西。
我和关金乌都很压抑,我俩试图从甬道的壁画和浮雕中再研究些什么东西出来,可惜却是一无所获了。
往后是森蚺,往前是未知。
我和关金乌很默契地沉默了三分钟后,同时起了身。
第75章打火机的火苗基本上是我们唯一的光线来源。但是这青铜甬道确实很宽……
打火机的火苗基本上是我们唯一的光线来源。
但是这青铜甬道确实很宽敞,我们只重点看了前边的壁画和浮雕,后面有一些字儿,都无心再看,草草地跳了过去。
但是我不知道关金乌是不是在吓我,他一会儿说看到了很多虫子,一会儿又说感觉听到了司裁和他哥的声音。
他的声音在甬道里来回回音,本来我就瘆得慌,这么一来我的头皮就更发麻了。
到最后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叫他闭嘴。
并且嚣张地拿着关金乌的匕首,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有学胖子的一天。
我指天道地地骂,让那些脏东西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别再找这个胆小鬼。
但我属实没想到关金乌胆子不大,但是很爱面子,我说完这话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表示让我别看不起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了我的前面。
好家伙,我刚才在前面走的时候都没那么张狂的。
我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叫他仔细着点,别一会儿碰到机关,我俩全完了,到时候如果就不说他哥,就说后面来探险的,看见我俩的惨死的啥样都得笑死。
最后我和关金乌一起肩并着肩,以一种无比标准的走路的姿势,一步一步往前迈。
我有一种感觉,我俩快成兄弟了。
我们慢慢地往前走,走着走着我感觉我听到了点不一样的声音。
但是前车之鉴,鉴于我之前把关金乌给嘲讽了,我也不想在他面前大惊小怪的丢自己的脸。
于是我偷偷地看了看关金乌,我看他虽然紧张,但脸上并没有很惊恐的表情。
我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可是那种鬼叫声越来越明显。
我的耳朵很灵光,我感觉那声音是从青铜甬道内壁里传出来的,像是上下牙打架发出的咬合声,还有类似于低声抽泣的呜咽声。
这些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我忍不住大喘了口气,青铜甬道内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铜锈的腥气直冲鼻腔。
太上头了,我眼前一黑,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攥住了我命运的右手腕。
蛇PTSD了,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蛇,冰凉粘腻的触感立刻便让我打了个激灵,我猛烈地甩开然后忍不住嚎了一声。
结果一回头,我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关金乌。
原来是这小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我,但是我几乎是立刻就不冷了,脸和脑壳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不过我很清楚,这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是因为我也太要脸了。
我看得出来关金乌忍了又忍,差不多犹豫了半分钟之后,说他还是听到了那种声音,这回更加大了,并且总感觉有鬼东西在哭。
关金乌问我听到了没有,我很难说我自己听不见。
青铜甬道里回荡着尖锐的脆响和哭泣声,我和关金乌呼吸的声音也都在密闭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我才发现,原本安安静静的并不是最可怕的。我壮着胆子用打火机小小的火苗扫过甬道内壁时,那些凸起的青铜浮雕,一个个大扑棱蛾子像活过来似的,铜绿斑驳的复眼随着光线流转。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原来再过上有五六米远的距离,我们就走到甬道的尽头了。
本着有路不走王八蛋的原则,我们俩手拉着手,或者说,你拖着我,我拽着你,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你看这个。"关金乌拽了拽我,这小子力气挺大的,我差点被他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