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惊悚,我陷入一种想动而又害怕动的两难境地。
关金乌的獒也蔫了,我们两人一狗,僵硬地半蹲在青铜鼎里,一动不动。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没过多长时间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耳朵嗡嗡的,眼前一阵一阵地发花,脑壳里面冒着白光,整个人都是飘飘忽忽想倒。
大概是缺氧了。
我昏昏沉沉地想,完全是咬着牙在强撑着了,突然间,我感觉到尸鳖们撞击鼎的力度突然消失了,外面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彻底安静下来。
起初我以为是我回光返照产生了幻觉,但这会儿我们仨已经都快受不了了,关金乌已经不计前嫌地拿着根骷髅的骨头当拐杖,獒也是吐着舌头大口喘气。
我们像跳上岸快干死的鱼,决定冒险尝试一下。
我们挪开了鼎盖,没有尸鳖飞进来,我是大松了一口气,关金乌首当其冲上去了,然后我俩配合着,把獒也送了上去。
这对我来说并不容易,那獒看着体格大,实际上也是重得很,我胳膊都举软了,腿也基本上没知觉了,指望着我能靠自己上去,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关金乌就在上面生生地拽我。
但我不知道是这小子虚了还是我比他的獒重,我就感觉他光出嘴不出力,搁那儿拉了我老半天,是一点功效都没有。
关金乌嘴还不消停,要讽刺我是吃啥长大的,看着没多少肉,实际上比几十年的肉猪都沉,还都是虚的,要是当时把我拉出去按斤卖了,没准儿能大赚一笔。
我勃然大怒。
在关金乌叫我自己也用点力的时候,徒有其表地蹬了蹬腿。
我那跟挣扎差不多,但是我一下子就感觉好像蹬到了什么东西。
能蹬到什么东西?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还是没忍住往下看。
我心里已经有预期了,不过我看到的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那一个一个的骷髅架子连接成串,最靠近我的,一层皮包着的骨头手,牢牢地抓住我的右腿。
骷髅头两只青白眼睛泛着诡异的冷光,死死地盯着我,我几乎都要从里头看出来情绪了,有一种我刨了人家祖坟的架势。
难怪关金乌努力了半天白努力。
倒是我,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我弹腾个不停,手上的三棱刺也没消停过。
关金乌还以为是我疯了,他说他差点被我要拖下去。
他还准备说点什么,被我喝止了,我说他敢放手就恩断义绝,我叫他快点,我说他比我还虚……
反正说的很难听,给关金乌的热血都激发起来了。
关金乌都热血了,他叫我把另一只手也伸上来,被我拒绝了,我说这正是考验他的时候。
其实是我还想腾出手用三棱刺,就跟他说下面有骷髅鬼想让我陪葬。
我觉得我把下面骷髅头的眼睛都戳掉了好几个。
要是正常人估计就撒手了,可惜那些玩意儿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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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金乌半个身子也探了进来,他看到这场景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关金乌这小子还是有义气的,到底没撒手。
他卖力卖得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但还是叫我别松手,他说大不了一起死呗。
我真是欲哭无泪,感觉被扯着的那条腿和胳膊都被拉长了。
但我灵机一动,我叫关金乌把他抽的不知道是谁的骨头给人家,叫人家留个全尸。
关金乌一脸我封建迷信的嫌弃和迷茫,但还是让他的獒把骨头叼进来扔下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这个还真管点用,我看见有个骷髅头,眼睛都没了还在努力地趴着捞骨头试图往自己的身上再安回去。
这打乱了它们的节奏。
我也死乞白赖地攀上了鼎沿儿,我拼了老命地戳三棱刺,关金乌拼了老命地盖盖儿。
我们各司其职,算是爬了出来。
我快累嘎了,腿一翻人就咕噜噜地从鼎上滚了下来,没摔着脑壳,但四肢全身都是疼的,我四仰八叉地躺在青铜地面上。
这会儿如果再来尸鳖,那我八成就是调味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