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都闭嘴!”
萧篡怒吼一声,镇住场面。
“所有备选之人,列队站好!”
众人犹豫片刻,随后宫人急急忙忙地进来,安排他们站好。
“快快快,这边这边。”
“陛下稍候,马上就好。”
萧篡不曾理会他们,只是转过头,看向燕枝,双手捧起他的脸,定定地望进他眼里。
他咬着牙,低声强调:“燕枝,朕在选秀,这是‘终面’,‘终面’就是最终面试,最后一次面试。”
“过了‘终面’,皇后定了,贵妃定了,四妃十六嫔都定了。”
“你未来的主子也定了。”
陛下的手太用力,掐着燕枝的脸,掐得他撅起嘴巴,几乎把他掐成一只小金鱼。
燕枝踮起脚,迎合陛下的视线,同样望进陛下的眼里。
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奴知道啊。”
大军还朝那日,在城楼上,他就知道了。
整理名册那日,在太极殿里,他就知道了。
迎接选秀众人那日,在净身房里,他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萧篡顿了一下,将他拽得更近,“不哭了?”
昨夜里,燕枝抱着枕头,背对着他,面对着帐子墙壁,睡得很香。
反倒是他,是他萧篡,平躺在榻上,盯着帐子上的暗纹,数着殿外传来的梆子声,一夜未眠。
不该是这样的。
睡不着的应该是燕枝才对。
应该是燕枝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他顺理成章地把燕枝抱起来,搂在怀里,放在腿上。
就算燕枝病还没好,不能行房事,那他也可以搂着燕枝,跟他说说话,哄哄他,让燕枝用手或用脚帮他。
不该是这样的。
燕枝怎么不哭了?
燕枝怎么不难过了?
燕枝怎么能睡得这么香?
燕枝怎么……怎么好像不在乎他了?
萧篡不明白。
萧篡想了一夜,用系统推演了一夜,也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枝用力眨了眨眼睛,极力忍住眼眶里的酸涩,认真道:“奴已经不难过了。”
“陛下万岁,皇后千岁,奴的寿数不过短短数十载。奴要在陛下身边当差,总不能一直难过。”
“会死掉的。一直难过心痛,奴会痛死掉的。”
萧篡沉默,按着他的手也稍微松了松。
燕枝低下头,试图挣开陛下的束缚。
可下一瞬,萧篡再次握住他的手腕,拽着他,来到备选之人面前。
“你来选。”
燕枝抿了抿唇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