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亭瞳咬紧牙关,下一秒,吕风哀嚎一声躺在地上,直接被打掉了牙齿。
不断围上来的人使空气变得稀薄,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充斥鼻腔,四肢百骸逐渐泛起针扎般的痛,本能催促男人离开餐厅。
时亭瞳联系不上疗养院,假期就剩最后一日,所以他当即驾驶星舰离开,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直到经过第二个跃迁点,他在星际巡航的频道收到自己勾结星盗的通缉令。
那刻起,时亭瞳便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吕风的刻意激怒,他的离开成了畏罪潜逃最直接的证据。
时亭瞳没有返航,凭着从军近十年的经验,他关了信号,不断给自己注射镇定,绕开军部的追踪,最终降落在荒星边缘的一处星系,偷偷去看了家人。
确认妹妹无事后,时亭瞳终于放下心。
那时候的时亭瞳已经断断续续被折磨一个多月,随军在荒星多年,他当然知道过感症这种后遗症,但他并不信自己会得。
毕竟这么多年也没有beta患病的先例,他可是连腺体都没有。
但过感症的痛苦与日俱增,时亭瞳没力气再与军部对抗,他将星舰停在荒星,等待追捕。
再然后的事,游忆都知道了。
听完时亭瞳的叙述,游忆黑眸审视着男人,似在判定他话中真假。
良久,她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时亭瞳喉结不安滚动,做好被长官训斥的准备,却不想游忆的下一句话是。
“客房在二楼南侧,去休息吧。”
时亭瞳一怔,见游忆起身,也跟着站起来,“长官,您、”
游忆打断他的话,陈述道:“你的状态很差,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时亭瞳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休息过,脸色惨白憔悴,眼眶充斥着红血丝,眼下淡淡乌青,再配上他唇角鼻梁未消的淤青,瞧起来不是一般的狼狈可怜。
游忆得到想知道的,暂时也没有和他继续谈论的打算。
她的副官看起来急需一场好眠。
*
细密水流从头浇下,沿着蜜色的肌肉蜿蜒,淌过窄瘦腰身,结实修长的双腿,最终在脚踝处消失。
在将自己洗干净后,时亭瞳关上水,沉默擦干身子,没理会身上那些可怖的淤伤与针孔。
他在被押送回来的路上与监狱里都不好过,即便他没有逃跑的意图,可还是被以‘最高级别’的规格对待。
被关在漆黑密封的货仓里,手脚都戴着镣铐,不断被注射肌肉松弛剂,只能喝维持基本生命体征的营养液,还有持械守卫二十四小时看守。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alpha,不经意间总会散出信息素,他们将时亭瞳的痛苦看成不甘与反抗,直到一位随行医生看出不对,给他做了化验。
疑似beta过感症患者的消息传到中央星,引起许多医学实验室的注意,许多人都对他产生好奇。
时亭瞳被关进监狱当天,便被绑到拘束椅上,一管又一管的血从体内抽出,在他即将休克前才停止。
经过数次化验,最终被确诊过感症。
敛起思绪,男人习惯性将浴巾围在腰间,结果走出盥洗室时,却发现门口的那套囚服不知何时被家务机器人收走。
取而代之的,是摆在床上的一套未拆的家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