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穿越女接触的几次中,玉琅止怀疑对方可能跟他一样熟知书中的剧情。因为在书里的结局,最后成功登机的人是不显山不显水,韬光养晦了许久的四皇子殿下。
这个穿越女大概是抱着想让四皇子欠她人情的想法,才要这时候动身去冀州。至于她有没有觊觎那个皇后之位,玉琅止估摸着还是惦记的。
不过玉琅止不仅不佩服她,还觉得她脑子有病。就为了四皇子这时候跑去冀州,真是找苦来吃。
冀州因为水患严重的原因,灾民流离失所,犯罪率与日俱增。玉芸茵一介弱女子跑去这样的地方,只会徒生事端。
说不准四皇子没找着,先让自己处在了危险中。
然而这和玉琅止又有什么关系?玉芸茵会不会死在冀州,这都和玉琅止无甚关系。
至于018给玉琅止找的所谓学习目标,也就是六皇子,玉琅止不觉得玉芸茵能给他带去什么危险。
如果对方真被余芸茵害死了的话,那玉琅止也无话口说,死了也就死了。
018:“???”
按照玉芸茵现在出发的时间,六皇子和四皇子遭遇刺客截杀的剧情还未发生。
京城中的百姓虽然听闻了冀州发生水灾的事情,可是知道六皇子和四皇子前去救灾后就觉得此事一定能被平安摆平。
京城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平和,但这种平和在玉琅止看来就有些暴风雨将至前的平静了。
玉琅止随意地开口:“冀州离我们山高水远,我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安心等着。”
等什么,当然是等六皇子那些人回归京城的时候。
那才是故事序幕的开始。
玉琅止再次看向了018,微勾唇瓣道:“你说是吗?”
【我、我都听宿主的。】
018莫名在玉琅止这里胆子有点小,明明玉琅止的本体在它接触过的宿主中,可以说是最弱小的,他本人也并不凶残可怕,反而苍白体弱,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刮倒,然而就是这样脆弱的人偏偏却让小系统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喘。
侍女给玉琅止穿好了衣服,束好了发。玉琅止已经从床边转移到了铜镜前,明明他看不见,但是隔着白布的眼睛落到铜镜上的时候,好像真能看到自己倒映在镜中的身影般。
“少爷,现在用膳吗?”侍女问道。
玉芸茵只是去个妙法寺,用不着全家人相送。况且玉家人都知道玉琅止身体不好,又是个瞎的庶子,平时也不待见他,更不可能有人过来主动让玉琅止去前厅相送,那反倒让人觉得晦气,所以玉琅止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小院子中倒是自在得很。
睡了一上午,玉琅止有些饿了,便笑了笑道:“传膳吧。”
春雨和秋梅就是照顾玉琅止的两名侍女,春雨出去传菜,秋梅则牵着玉琅止来到了饭桌前坐下。
菜来之前,秋梅给玉琅止先斟了一杯茶。玉琅止摩挲着杯沿,慢慢地举起了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
不久后,春雨抱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有几碟较为清淡的菜肴,还有一盅泛着淡淡中药味的药膳。
春雨直接把药膳放在了玉琅止面前,玉琅止见惯不怪,什么也没说,只是等春雨把盖子揭掉,塞给他勺子后,自己慢慢地喝起了药膳来。
药膳的味道并不好,但玉琅止似乎喝习惯了,神色一尘不变,喝温开水似的。等玉琅止把药膳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其他的菜肴他是没胃口再动了。
玉琅止开口:“剩下的都撤了吧。”
“怎么就撤了,这些食物不合琅止的口味吗?”未等春雨和秋梅出声,一道更为成熟有韵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玉琅止循声道:“母亲?”
“是我。”来人是玉琅止的生母,章侧室。章母没让玉琅止起身给他行礼,“现下就我们母子俩,无需多礼。”
“嗯。”玉琅止轻轻应了一声,春雨默默地给章母倒了茶。
章母有数日没见玉琅止,见他仍旧身形清瘦,不长一点肉,叹了口气道:“你身体不好,最是该多吃的时候,怎地还是吃得那么少,这可如何使得?尤其你的眼睛……哎……”
“母亲莫要叹气。”玉琅止摸着自己的眼睛道,“我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幸运,眼睛看不见也无妨,况且大夫也说了,我的眼疾不是不能治,只是需要些时间,我们莫要太着急。”
“是我太急了,反倒让你安慰了我。”章母笑了笑,经玉琅止一说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两母子说了一会话,小厮带着一名男人走进了后院,说道:“少爷,夫人,袁大夫来了。”
今日刚好是玉琅止看眼疾的日子,他眼睛不好使,不方便出门。每隔半个月只能请大夫到院中来看诊。
这也是章母今日过来的原因,就想看看玉琅止的眼睛恢复得如何了。
袁大夫先给玉琅止把了脉,然后让侍女帮玉琅止脱下了脸上的白纱,细细地给他检查了眼睛。
待他看完,章母忍不住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