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仍然看着他。
索兰·艾斯柏西托被他看得微微有些失神,几秒钟后,他才看向自己指尖夹的烟,声音带着不确定:“从现在开始吗?”
答案是显然如此,荆榕的手伸过来,从他指尖取走了只剩下一个尖的雪茄。
不过荆榕也没有着急扔掉它,他的手心仍然覆在索兰的手背上,眼睫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索兰也低下头看他。
医生好像很喜欢从低处看他,虽然他暂时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凭本能知道,这或许是带给他安全感的一种方式,也或许医生本就习惯于蛰伏与藏锋。
不论如何,每个人展现的都不会是真实的自我,只要展现的那一面让他舒服就好。
索兰·艾斯柏西托说问道:“还有事吗,医生?”
荆榕笑眯眯地看着他:“真的不想和我接吻吗?已经花了大钱包了我,怎么不多用用?“
“……”
索兰·艾斯柏西托又是好几秒没说出话。
他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换了个姿势,往后又靠了靠,他还没想出说什么话,膝盖上就一热。
荆榕吻了吻他的膝盖。很克制珍重,没有半点轻浮意味。他乌黑的眼底似乎藏着点隐秘的热度,但行动上又绝对克制,绝对遵从他的心意。
索兰·艾斯柏西托点点头说:“继续。”
荆榕确认了他的反应,吻复又落在他的膝上。睡袍之下,男性健康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荆榕熟知他腿上每一道疤痕。他避开那疤痕,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下。
温热的呼吸落在腿上的肌肤上,带来的酥麻感直冲脊背和大脑,带来强烈的战栗。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呼吸有了轻微的变化,而他也冷静地注视着自己身上这样的变化。
他说:“继续,医生。”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荆榕的手指摸到了枪的所在。
索兰惯用的那把银枪正用黑色的绑带捆在大腿根部,毫不避讳,枪口正对着他的脸。
荆榕也察觉了他身上的变化,他问道:“继续吗?”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回答是:“继续。”
“那么让我们换个地方。”荆榕站起身来,将左手夹着的烟随手一丢,俯身将面前的人拦腰抱起,“客厅太冷了。”
*
的确是这样,客厅太冷了,外边还在风雨大作,而且通往庭院的门还开着。
被抱上医生的床的时候,索兰·艾斯柏西托问道:“为什么不在我的房间?”
“因为这个。”荆榕一面吻着他,一面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排雪茄夹,他随手一扔,雪茄夹顺着整齐洁净的桌面滑入了深处,”索菲雅小姐将你的雪茄放在储藏室中,现在它们归我保管了。“
索兰一面微微喘息,一面注视着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你忍不住的时候,就来我的房间。”荆榕咬住他的耳垂,低声说道,“如此而已。”
医生的话语落入耳中,仿佛蛊惑。
索兰·艾斯柏西托被压在医生的床上,头脑彻底放空,思绪不用去思考其他任何,这一刹那他只用体验当下。
屋外狂风大作,草场的清香透窗传来,装雪茄的夹子就放在床头,做成一个锚的艺术形状,金属反光,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荆榕的指尖也带着雪茄的味道。
索兰·艾斯柏西托起初有一瞬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随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