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八月份,在冰岛看到极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想,博好运的事情,总要看上一件吧。
更何况,她昨天还说了那样的话。
“三点钟方向。”
“嗯?”
“三点钟方向,有鲸鱼。”楚宴耐着性子,又沉声重复一遍。
沈可鹊眼底瞬间亮起星星,欣喜地朝楚宴所指的方向看去。
浪花拍碎在船舷溅起冰晶,深蓝色的海面上突然隆起银色山丘,二十米长的座头鲸破水而出,黑白相织的鳍肢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彩虹。
水雾扑面而来,湿染了沈可鹊额前碎发,挂在长睫上,成了晶莹的水珠。
“真的有诶!”她回望向楚宴的时候,眸子里亦是亮晶晶的,“你运气怎么这么好,一过来就看到了。”
沈可鹊挽上了他的臂弯,方才的忧虑霎时间消散。
“我就说吧,郑阿姨是会祝福我们的。”
她顿了顿,不知道楚宴听了这话会不会不悦,但还是道:“是郑阿姨,来见你了。”
水花四落,像是碎掉的细钻,弥在空中。
沈可鹊想起什么,连忙松开楚宴,十指交握,抵在下巴上,阖上了眼,在心里默念着愿望;几秒后,又匆匆拿出手机,对准眼前按下快门。
她手忙脚乱的动作全被楚宴收于眼底,男人唇角轻扯细弧。
“许什么愿了?”
沈可鹊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自己,心跳莫名地多跳半拍,脱口道:“祝你在楚氏,一切顺利。”
昨晚楚宴的那些话,在她心头萦绕了几乎一整晚。
心疼、敬佩,说不清究竟是何种情绪,总之结郁不散,以至许愿的一瞬间,脑海空空如也,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楚宴眉眼一滞,半晌才应:“就一个?”
沈可鹊:“当然啦,我才不是什么贪心的人,许愿嘛,要讲究心诚。”
沉默了足足有几秒钟的时间,楚宴幽幽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换来沈可鹊恨恨地一睨。
“那你还问!”
她有时觉得自己在楚宴面前的状态和别人面前不大相同。她总是能被他轻飘飘的话语勾出几分愠气,又总能在他慢条斯理的眉眼间消释。
这种被随意扯着情绪走的感觉,并不算好。
沈可鹊平白烦躁,推了他一把,头也不回地钻回船舱。
……
胡萨维克并不大,人口密度低,是个很恬静的地方。
楚宴带沈可鹊进了一间小木屋,空气清新,弥着淡淡的烤榛子香。屋子明显被特意装饰过,窗帘、餐布皆是红色方格的款式,独有北欧田园的梦幻风格。
甚得沈可鹊欢心。
她甩掉高跟鞋,踏进毛茸茸的拖鞋。
“没想到楚总还是很会安排约会的嘛,”沈可鹊挑眉看着他,故意道,“没少在别人那积累经验吧?”
楚宴扯了扯嘴角,手掌自然地揽上她纤柔腰肢。
“别人是谁?”
沈可鹊眨了下眼:“你的别人是谁,我哪知道。”
下一秒,她被人托腰放在了一旁的柜台上,脚背稍泄力,鞋托掉落在地。
猝不及防地对上楚宴的眼睛,他身上带着极强的侵略气息。
“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楚宴眉眼低敛,声线压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