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
屋内昏暗,蜡烛全部熄灭了去。
帷幔很好地遮住了床榻上的人,红纱无风自动。
床榻上的少年睡得很沉,紧紧地黏在女人身上,面上带着潮湿,身上的肌肤被被褥遮得严严实实。
突然,他惊醒过来,身子也
跟着抖动了一下。
意识到这是哪里,他很快安静下来。
他害怕似地埋在女人怀里,低低地呜咽着。
帷幔内还是黑的。
他看不清楚妻主的面容,也不敢去看。
嗅到女人身上的气息,以及被褥里的温暖让他轻轻抱着女人,害怕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他睡不着了,开始思考昨夜是怎么个事情。
是她不行,还是她故意如此。
为什么不与他同房明明手臂上的朱砂都已经被看到了。
大婚夜哪里可以不同房呢?
他轻轻咬唇,越想越委屈,见抱着自己的女人睡得如此沉,竟张口咬在她的脖颈处。
不同与上次,他不敢咬太重,怕她醒过来。
屋内安静极了,李持安开始无聊起来,想要给自己穿上衣裳。
他记得,里衣被女人扔在了地上。
再过一会儿,等人进来,会有人发现昨夜没有同房吗?
会有人特意来检查吗?
他想着想着,双眼阖在一起,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何时,外面出现了动静。
床边突然站了一个人,伸手轻轻推着他。
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是淞朱。
“公子,该去敬茶了。”他小声说道。
他看见公子肩膀上露出的吻痕,很快闭上了嘴。
“妻主呢?”
他这才发现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
“更衣吧。”他嗓音有些哑。
淞朱去取过里衣,先让公子穿上,以免着凉。
被褥离开公子的身上,淞朱很快看到了手臂上的朱砂。
他睁大了眼睛,顾及屏风外还有人,便没有出声询问。
李持安的腰有些酸,他轻轻挪动着身体,小心地下了榻。
洗漱过后,他坐在铜镜前,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低低叫着女君。
他还没转身去看,女人就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的腰身。
他顿时软了身子。
云竖看着铜镜里的人,“怎么起来了?不再多睡会儿?”
李持安不大想搭理她,还没跟她算昨日的账。
“母亲她们会在这待几天,随后就会回扬州,父亲也会回去。这几日,你忍一下脾气。”云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