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等母亲她们离开,免得来敲打他。
她没问正君有没有睡下,只是先去换下了身上的衣裳。
夜越来越深,侍从们都纷纷回了屋。
云竖披着外袍,身上带着水汽,玉色的面容在夜里显得越发凉薄,透着冷意,也无生气。
正君的院子里,大门已经关了。
跟在云竖身后的侍从上前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很快打开,见是女君,面露惶恐。
云竖进了长廊,便见到屋内已经熄了灯,只有外面还挂着被风吹斜的灯笼。
她让那些侍从下去,推开门熟稔地点燃蜡烛。
眼前的一切慢慢亮了起来。
云竖绕过屏风,就见到跪坐在毛毯上的人,埋在软榻上,发丝披散在身后,穿得极薄。
屋内也没有让人点起碳火,就这样待上一夜,他这样的身子定然要着凉。
她微微蹙眉,缓步走过去俯身把人抱起来。
他身上的衣裳带着凉意,手脚已经冷了。
好在脸上还未发烫。
刚抱起他,怀中的软香绕在鼻尖钻进喉咙里,潮湿缓慢的呼气缠上她的脖颈。
他的呼气轻轻的,带着潮湿和温软,跟他的身子一样,像是包容的春水一般,韧性极好。
云竖把他放在床榻上,扯过被褥盖在他身上,低眸静静看着他的模样。
她俯身端看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面容,指腹轻轻捻着他的发丝。
接着,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脖颈处,那处的吻痕似乎已经没了,白日里敷粉掩盖,夜里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处皮肤薄薄的,透着温软,伸手覆上前就能圈住他的脖颈,稍稍一折他就会没了生命。
她想着,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她也能回去。
如今的他的确跟书里的那般,家道中落,无权无势,任人欺凌,连府上的侍从都能欺负他,开始不待见这位新正君。
云竖低头亲了亲他的脖颈,怀中的人很快呜咽起来,似乎不舒服。
她将身上的外袍扔在地上,上了榻,把人慢慢拘在自己怀里,双手拢着他的腰身。
怀中的人自觉朝有热气的地方靠拢,埋在她的怀里睡着,面容安静。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腰身,手指探进他的里衣内,那里细细的,皮肤极为滑腻。
怀中的人轻轻抖着,轻轻呜咽了一下。
他被被褥包裹的很好,只有头发丝露了出来,身子又被女人摆弄着,整个人都被她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像是哭累了,或是睡得太沉,被亲着脖颈被亲着锁骨也迟迟无法醒过来。
慢慢地,他身上慢慢热了起来,开始想要离开这个热炉,想要翻身躲开。
身上的里衣变得很是凌乱,脱离了肩膀,堆在腰处。
云竖不在意他会不会醒来,即便醒来,他也没有什么力气。
翌日。
这是成婚的第二日。
李持安撑着手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的衣裳有些褶皱,甚至觉得腰身有些不舒服。
他呆呆地盯着帷幔内,不知道何时上了床。
他的眼睛有些浮肿,甚至酸涩。
只有他一个人。
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
她昨夜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