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不是幕后人,也有极大可能跟幕后人有关系。
“谢令仪离开琼酥馆之后去没再往其他地方去了吗?”
“没有,据小人了解,那位蒋夫人不知被什么吓到,一路惊慌失措地上了马车,没有回蒋府,反而去了…”
佟掌柜抬眼瞄了长公主和殷远舟一眼,“…谢家巷。”
长公主双眼一眯,瞬间想起“谢家巷”是英国公同姓宗亲谢氏族居的街道,谢令仪去谢家巷能去谁家?
自然是那位被分家出去的谢家老二家了。
差点忘了,谢令仪可是谢家老二夫妻的亲生女儿来的。
长公主起身,抓起厅堂主位后面放的红缨枪,目光森然,“既如此,本宫便要亲自上门问问谢令仪,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言罢,对殷远舟使了个眼色,冷着脸提着红缨枪就往往外冲去。
佟掌柜脚步飞快,连忙跨步站到一侧,让出主路给长公主。
此时天色已暗,镇国长公主府在长公主匆匆离开之后陷入一片寂静,而此时的京城却陷入一片肃杀喧闹,来来往往都是官兵井然有序地在各个街道穿梭。
萧清宴冷然地撵着指尖的点心碎屑,望向从街角一路蔓延过来的箭矢,冷冽的目光刺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
“说来也是怪,这么大阵仗的刺杀,你们巡防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大公子,并非我等没有察觉,实在是他们安排太过周密,弟兄们都被引到其他地方去了,就算……”
萧清宴凉凉一笑,懒得跟他废话,对身边的侍卫交代道:“把他压到镇国长公主府交给父亲大人。”
中年男人听到“父亲大人”四个字的时候瞳孔陡然放大,狼狈地向萧清宴的方向爬来,刚开口就被一旁的侍卫堵住嘴拖了下去。
“大公子,车辙印和点心碎末通向郊外,属下追上去没有找到小公子和县主。”
身后持墨的声音突然传来,萧清宴头也没回,眸光深深地望向车辙印延伸的方向,“备马,我亲自去看看。”
暗卫持墨恭敬点头,将缰绳递给萧清宴,又从侍卫那边接过另一匹马,跟着萧清宴沿着车辙印一路往郊外而去。
一路疾行到谢听澜跳车的草垛中,萧清宴抬手示意持墨停下,翻身下马,在车辙印旁看到一颗被踩扁的点心。
看到点心的瞬间,萧清宴眉头瞬间皱起,伸手想要将地上的点心捏起,只捏起一手碎渣。
点心早经过多次碾压,早已破碎不堪,自然捏不起来。
不知怎的,点心变成碎渣从指尖掉落时,萧清宴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窒息。
视线环顾四周,最终定格在地上一片暗红的痕迹之上,是血!
或许是天色渐晚,或许是时间长了,那摊血迹早已暗红一片,与周边泥土几乎融在一起,不细看或许注意不到。
血迹周边是明显摩擦的痕迹,萧清宴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眼底的忧虑更甚,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清淮选择跳车这条路。
前些年,长公主经常遭遇刺杀,殷远舟便将马车稍加改造,加固了马车车壁,让箭羽无法轻易穿透,在马车底部加了机关,保证随行人员在不被注意的前提下安全逃离。
摩擦出现的血迹正在两道车辙印中间,说明确实有人跳车。
萧清宴稍加思索,觉得应该是谢听澜抱着溪溪调的车。
那现在人呢?
萧清宴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掏出火折子细细查看每一寸土地,当视线停留在车辙印上的凌乱脚印时瞳孔骤然紧缩。
“持墨,加派人手,兵分两路,一路沿着车辙印继续追踪,一路以此为中心方圆十里开始搜查。务必要快!”
没有错,车辙印在下,脚印以及马蹄印在上,那群刺客已经察觉到有人跳下马车,甚至追了过来。
萧清宴心头猛跳,沿着痕迹将目光转向一跺半人高的草垛之上,上前环绕一周后,蹲下身在草垛一角挖出几块露着棉絮的软垫和布条,目光往这些东西放置的方位走了几步,细细探看之下找到几枚浅浅的脚印。
一大一小,是小孩子的脚印。
除此之外,并没有马蹄印和其他新鲜的脚印。
萧清宴分不清此时是高兴更多还是担忧更多,安排好一切后沿着脚印往前寻去,他本来稍稍放心些,在追到树林时看到一串凌乱的新鲜马蹄印,心又被提了起来。
大概是刺客发现跳车痕迹后,在附近搜查找到这里。萧清宴看到脚步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稍显湍急的河流时,心脏差点儿停滞。
他妹妹怕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