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玠放下捻棋的手指,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王氏女跋扈嚣张,如若不是王氏身处津州,想必张氏也不会娶。
“本来二哥哥娶亲是件大好的喜事,可偏偏,二哥哥后院的通房却闹腾个不停。”
张瑜晚说完悄然打量了一眼陆浔玠。
瞧他神色如初,虽不置一言,但也没有不耐烦之举,便继续开口,
“二哥哥的通房整天又哭又闹,他今天安慰这个,明天劝解那个。”
“这些时日,眼看着二哥日渐消瘦,逐渐萎靡,娘亲心疼不已。”
张瑜晚说完后,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十分认真向陆浔玠请教,
“陆公子,依您看二哥哥往后该如何是好?”
陆浔玠却在听完张氏二郎后院的事后,毫无波澜。
只听他声音冷淡,漠不关心,
“无非就是几个通房,瑜晚小姐恐忧心太重。”
“娶王氏女乃是大事,笼统几个通房,遣散了便是。”
陆浔玠说完,继续捻起棋盒的棋子,下到一处,遂起身对张瑜晚道,
“瑜晚小姐,这局棋已成定局,在下告辞。”
“哎!”
张瑜晚眉眼波动,她好不容易谋划机会在长亭与陆浔玠偶遇。
借着下棋的由头想多和陆浔玠说几句话。
哪知不过几手,陆浔玠就堵死她所有的出路,早早下完这盘棋。
然而陆浔玠转身的刹那,竟看见温妩兮的身影。
此刻,她正乖乖地站在老太太身后,同他不过五十步的距离。
远远的,她和他的目光毫无征兆地相触,她分明是一早就看到了他。
只不过陆浔玠还在凝目,温妩兮却立刻将头偏了过去。
假装没有看见他,垂着头,转身向梅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