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
“自然。”
丽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没藏针吧?”
又闻了闻:“没下毒吧?”
“我什么时候有空藏针下毒?”姜菡萏,“公主若是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丽阳护住花瓶:“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给了我便我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安贵妃含笑看着两个女孩子说话,赐了一对玉镯给姜菡萏。
换在上一世,姜菡萏对这些俗礼从不会多看一眼,此时却深知这些可都能换成真金白银,仔细一瞧,只见镯子美得如同初夏时节的竹林,青翠欲滴。
大家都称羡,有人凑趣道:“我要是记得没错,这是上年娘娘过生辰时,陛下御赐之礼吧?娘娘当真是疼爱晚辈,这么贵重的礼物,说送就送了。”
“菡萏早晚是我们风家的人,风家的东西戴在菡萏手上,岂不是天经地义?”安贵妃笑着,亲手为姜菡萏戴上镯子。
正巧这时风曜从前殿提壶走来,奉承德帝之命给安贵妃斟酒,就见姜菡萏的双腕在灯下皓白胜雪,镯子戴上去,美不胜收。
风曜的目光微注,带笑道:“这对镯子除了母妃,也只有菡萏妹妹戴得了。”
姜菡萏借行礼的动作垂下衣袖,挡住手腕:“殿下说笑了。”
风曜笑笑,没有多说什么,斟完酒又陪着众人喝了一杯,这才出去。
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殿上不知有多少贵女暗暗红了脸。
一位命妇问道:“三殿下明年就要加冠了吧?”
安贵妃笑道:“是。”
“待加了冠,就要选妃了。”命妇笑道,“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三世修来的福气,嫁为三皇子妃。”
又有命妇道:“若论福气,世间的姑娘,谁的福气大得过姜家姑娘?”
顿时有一堆人附和。
这就是姜菡萏讨厌赴宴的原因之一。
不论任何话题,最终都会扯到她的婚事上。
姜家嫡长女必为大央皇后,这是写在太祖遗命上的金科玉律。
姜菡萏是未来的皇后,她嫁给谁,谁便是未来的皇帝
承德帝继位之后,立的是姜菡萏的堂姑母,姑母难产离世,留下太子风明,今年只有十岁,养在太皇太后膝下。
风明和姜菡萏一样有不足之症,两个人是一对儿病秧子。
而风曜却是文武双全,德业昭著,深孚众望。
若不是姜家一直站在太子风明身后,承德帝早已易储。
而今承德帝那头不便提这话头,却由安贵妃出面,明里暗里想把姜菡萏与风曜撮和成一对。
往常姜菡萏难得在席上坐这样久,也难得接连赴宴,人们都把这当成她意动的表示,说笑的气氛热烈起来。
从前遇到这种情况,姜菡萏一般会拂袖离去。
然后她们便笑呵呵说她害羞了,面嫩。
姜菡萏其实不大在意她们怎么说,但现在明白了,老是给她们脸,她们就会一直说。
于是姜菡萏走下席,拿起丽阳席上的那只花瓶。
丽阳:“!”
姜菡萏先把花取出来,递给丽阳。
丽阳莫名地伸手抱住,然后就看见姜菡萏拿起花瓶,走向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