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
宴竹几步冲到床边,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碰触她,又怕加重她的痛苦。
因剧痛而神智有些恍惚的安瑶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映入宴竹焦急担忧的脸庞。
是他。
真的是他。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委屈和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强撑的防线。
眼泪汹涌而出。
“宴竹,我好疼啊。”
她的声音微弱,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呜咽。
宴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涩,疼得厉害。
那颗因为她而尘封多年的心,此刻像是浸满了卤水的海绵,又涩又蛰,却又柔软得不像话。
他俯下身,动作轻柔却坚定地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身体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你忍忍,救护车马上就到。”
宴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一遍又一遍地柔声安抚。
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
六年不见,她怎么把自己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宴竹心疼得无以复加。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酒店楼下。
医护人员动作迅速地将担架抬了进来。
宴竹小心翼翼地配合着,将安瑶挪到担架上。
自始至终,安瑶的手都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刻也不肯松开。
那力道很大,指节都泛着白。
宴竹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车厢里。
宴竹反手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凉的指尖。
“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安抚的力量。
离酒店最近的医院,刚好就是宴竹就职的那家。
救护车一路疾驰,很快抵达急诊中心。
宴竹一路陪同,向接诊的同事简要说明了情况。
他之前给安瑶看过病,对她的身体状况有些了解。
看着她痛苦蜷缩的样子,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很可能是急性胃部疾病,或许是溃疡。
一系列检查迅速展开。
抽血,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