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上心头,他不想跟封随继续多说,只冷淡道:
“封秀才既认为是侮辱便是侮辱罢,以后我再不会同你说这些,上门之事也莫要再提,你请回吧。”
说完,一拂袖便欲走人。
谁知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脚步声,怜秋的衣袖被人攥了个紧。
“你还想挨打?”
怜秋转头看着封随,沉着脸吓他道:“你别以为你会功夫有多了不起,这是顾家,信不信我一会儿让人进来把你绑起来。”
“气性怎地这般大?”封随眼里含笑,有些无奈道:“你明知我不过是想要你一句表明心意的话,为何偏就不肯说。”
封随垂眼能看到哥儿不断颤动的眼睫,脸上白皙柔嫩的肌肤泛上粉色,他顿了一下,轻声道:
“秋哥儿,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平日里清冷的嗓音柔和下来,带着些亲昵的称呼,让怜秋的耳根微微发痒。
他覺得封随这人当真是坏到没边了。
明明是他将自己惹生气,现下却放低姿态向他讨饶,浑似自己得理不饶人一般。
怜秋抬眼看向封随,不高兴道:“我寻人做赘婿本就是各取所需,为何要表明心意。我既达不到封秀才的期許,咱们便就此别过。”
无视封随冷下去的脸色,怜秋只顾着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拽回来。
他被封随气的够呛,这人不好好道歉,竟然还敢指责他。
怜秋才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
封随的手劲儿大,他若不愿意放手,怜秋根本就拽不动袖子。
一阵拉扯不仅没将袖子拽回来,还给热出了一身汗,怜秋忍无可忍道:“你是不是还想挨一巴掌。封随,我还道你是正人君子,没成想竟是看错了,你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我只是想秋哥儿听我解释。”封随淡淡道:“况且我只碰了你的衣袖,连手都没碰着,如何算得上登徒子。”
“谁要听你解释!”怜秋不满道:“还有谁準你喊秋哥儿,不準你叫!”
“侯阳叫得,我叫不得?”封随也被激起些微火气,抿了抿唇,冷声质问道:“他叫你时,你为何不让他住嘴。”
没想到封随会这样说,怜秋瞪大了一双杏眸,一时哑声,反應了一会儿后,才怒道:“你管我,反正你不許喊!”
这没皮没脸的臭书生,惹他生气了不说,竟然还敢质问起他来!
谁给他的胆子!
又不是他让侯阳喊的,难道他还能给侯阳嘴缝起来不成!
“你不松手是吧。”怜秋问道。
见封随不说话,怜秋抬脚便朝他踹去。
至于封随会武功什么的,怜秋此时完全没想起来,也可能因着下意识他便覺得封随不会对他动手。
哥儿没学过武,封随随便一动便能躲过他这一踢,可他却并未挪动身子,让怜秋给踹了个结实,青衫下摆登时便印上个灰扑扑的脚印。
怜秋:……
“你干嘛不躲?”怜秋横他一眼,“一会儿出门,别人还道我顾家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上门自荐之人给打了一顿。”
“那岂不是更好。”封随淡淡道:“想必就没人上门来讨打了。”
“你!”被封随几次三番堵的哑口无言,霎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封随松开怜秋的袖子,并且细心将握出的褶皱给抹开,见怜秋冷静了些,方才轻声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秋哥儿,我无意惹你难过。上次若非被人打断,你我并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封随看向怜秋的眼睛,认真道:“我愿意做顾家的赘婿,只是我需要你给我一句承諾。”
承諾?
怜秋狐疑道:“什么承諾?”
“一生一世,只属意我一人。”封随掷地有声道:“在外若与男子有所牵扯当及时告知与我。”
这是什么承诺!
怜秋脸“腾”的一下彻底红了起来。